至於明天,他決定無論祈淵說什麼他也不會帶人來,認認真真投入工作中,絕對不去想任何和祈淵龑有關的事情。
巽慕瀧駕駛著懸浮車帶著祈淵回到巽家的時候,天已經黑了,堂弟巽慕瀧早已經回來了,通過管家知道哥哥和一位嫂子回來了,立馬從院子裡開溜跑出來,把巽慕瀧攔在半路上,朝堂哥擠了擠眼:「哥哥晚上好!」
這個堂弟一看就有事,巽慕瀧不得不往最壞的一面打算:「……怎麼了?」
和龑有關?
一想到他把那個霸王一樣的男人留在家裡,和老爺子同在一個地方,巽慕瀧後知後覺自己做了什麼,只怕龑那個傢伙,會不會把老爺子氣到。
巽長默說得卻不是這個,只是小心翼翼打量了祈淵一眼後,哼哧哼哧對巽慕瀧說:「哥哥,我七王子嫂子他會下棋嗎?」
祈淵嘴角掛著笑淺了淺:「堂弟,嫂子前面沒有任何限定詞,你叫錯了。」
巽長默撞槍口了,連忙道歉:「抱歉嫂子!我錯了!只是我家有好幾個嫂子……」
「好幾個?」祈淵嘴角的笑繃不住了,臉色微微一變,「還有幾個?」
巽慕瀧嘆氣。
巽長默後知後覺自己說的讓七王子嫂子聽岔了,連忙補救:「不是不是!我的意思是我有好幾個哥哥!所以有好幾個嫂子,不是說我大哥有好幾個媳婦兒!」
這個堂弟……其實是來他拖後腿的吧。
巽慕瀧以及不想聽下去了,抬腳就走。
「嫂子,我就是來說一句,」巽長默也不管那麼多了,給這位看起來不那麼可怕的嫂子通風報信,「我那個嫂子……不對,是那位和哥哥一起回來的先生,他很會下棋,很會討好曾祖父,我回來之後發現老爺子已經很喜歡嫂子……那位先生了!到現在都還在下棋!」
祈淵對於巽長默叫另一個人嫂子十分不滿,只是他現在的注意力被吸引了:「下棋?那個傢伙和曾祖父麼?」
巽長默為了補救,連忙點頭,比手畫腳把他看見的場景告訴給祈淵。
祈淵委委屈屈拽著巽慕瀧的袖子:「他很會下棋。」
巽慕瀧也委屈,他怎麼知道龑會下棋?只是在他的認知里,好像龑什麼都會才是應該的,那樣一個桀驁的男人,他想像不出這個男人有會被什麼難住的場景。
賣了好的巽長默想了想,表示:「我已經吃過晚餐了,我回去房間做筆記,這段時間的學習內容很多,我就不過去了,哥哥嫂子你們過去就行。」
很明顯,這是要開溜。
巽慕瀧也沒有攔住巽長默,任由堂弟開溜,帶著祈淵去找曾祖父。
巽老爺子的院子前,路燈長廊很明亮,小路兩邊的草葉上面有一些一閃一閃的小蟲飛來飛去,夜中鳴蟲交織,為著靜瑟的夜中增添了一兩分生機。
祈淵走到院落門前,聽見巽老爺子毫不遮掩的大笑,癟癟嘴:「……他可真會討曾祖父歡心。」
巽慕瀧什麼話也說不出來。在他毫無印象中,聽說祈淵和龑已經正面交鋒了好幾次。
一個是自己的已婚未成年妻子,一個是和他有著身體聯繫的……無法定義的傢伙,兩個對於他來說,都是頭疼的存在,偏偏這兩個人見面了,對立了,他只想裝死。
從巽慕瀧這裡得不到一句寬慰的祈淵臉色頓時沉了下來,深吸了一口氣才跨進了小院。
這邊巽老爺子和龑在廳堂內擺出了七八種棋,同時進行著。一老一少背著手,圍著長桌的棋盤不斷轉著,隨著對方的落子而落子,甚至老爺子認真到沒有注意到門口出現的兩個人,還是龑若有所感,抬起頭看了眼巽慕瀧,視線輕輕掃過祈淵,眼神說不出的嘲諷。
「老爺子,他回來了。」龑一手插兜,另一手隨意把棋子放下,「不下了。」
巽老爺子還有些念念不舍,只是注意到曾孫回來了,嘆了口氣:「好吧,只是您如果可以的話,明天能繼續陪我老頭下麼?」
這種討好曾祖父的機會,龑卻神情淡淡:「再看吧。」
棋局暫停,機器人收走了棋盤,巽慕瀧和曾祖父問了好,面對這個場景不知道怎麼辦,呆呆站在那裡,猶如木雕。
祈淵成了氣氛主力,說出來的話總能逗樂巽老爺子,很快就讓巽老爺子改口從七王子變成了『小淵』對他讚不絕口。
自覺扳回一城的祈淵微微抬起下巴,掃過懶洋洋靠在沙發上的龑。
龑沒有注意這個小子的眼神,全部的心思都在不滿,不滿與巽慕瀧根本不坐下,一個人站的像個樁,讓他沒有任何去占占小便宜的機會。
隨著時間推移,巽老爺子有些困了,很會察言觀色的祈淵主動告辭,嘴很甜:「曾祖父,我不打擾您了,您請休息吧。我和瀧回去了。」
很自然漏過某個人,祈淵笑嘻嘻道。
巽老爺子好像完全沒有察覺到祈淵和龑之間的爭鋒,緩緩點頭:「嗯,人老了,覺多,你們回去吧。」
管家這個時候從後方黑暗的陰影走出來扶著巽老爺子要上樓,龑晃晃悠悠站起身,跟著巽慕瀧一起對巽老爺子道了晚安。
三個人等著老爺子上樓後,祈淵和龑錯開視線,目光都投在巽慕瀧身上。
巽慕瀧看起來很淡定:「既然曾祖父休息了,該回去就回去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