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雖然後面那個舉止,比起說是老闆善解人意,體諒下屬辛苦什麼的,更像是奧托將她當成了某種解壓玩具。
別以為她沒發現!睡著時奧托會悄悄捏她身上的肉肉……有一次實在過分,她還想忍無可忍地清醒制止他。
可想想自己現在的身份,自己要達成的目標,自己之後要從他身上榨取什麼……她的憤怒便悄無聲息地熄滅了,抱著一絲說不清道不明的愧疚,她忍辱負重地任他動作。
夏芙沒有忘記自己的職責,可她同樣沒有忘記奧托之前救了自己。
而且相處這麼多天,在他親昵逗的態度中,時不時不正經,卻沒有真的讓她感到為難的舉止下,雖然有時她會感到心累羞惱,但他給金幣很大方啊……
夏芙毫無疑問地心軟了,但她恍惚之後便明白,這是自己必須要克制的感情。
……克拉斐爾。
收留她,撫養她長大的同胞們此時正被帝國無限度無節制地壓榨,有多少人因為帝國的一條策令流離失所?她不能忘記她要回報,要為家鄉爭取利益,帶來改變。
「嘖,你是笨蛋嗎?」
聽到門外傳來腳步的前一刻,她臉色蒼白,慌張地收起通訊器,將它壓在身下,抬頭看向帶著外面炙熱烈風,不耐煩大步走到床前的金髮少年。
「去給我帶杯冰飲都能中暑,你的體質究竟有多弱啊?不舒服的話就在那家店裡多待一會兒,誰催你了?」
夏芙眨眨眼睛,拉上被子小聲說:「是您呀?您讓我十五分鐘之內帶上奶茶回來的。」
奧托眯起紅眸,一點都沒心軟地捏住她肉乎乎的腮幫,在她嚶嚶嗚嗚的掙扎中無情說道,「……你是笨蛋麼?」
「嗚嗚嗚嗚對不起。」意識到不該指出上司的錯處,自己這是犯了打工人的大忌,夏芙垂淚道歉。
打鬧一通後,夏芙悄悄攥緊身下的被角,想起通訊器上催促的指令,低聲道,「其實我是在路上……」
奧托抱臂,聽著她的話語挑了挑眉。
「我是在路上看到有人宣傳陛下的政令,如果能回答出他們提出的問題,就能在那邊排隊領取一個皇室紀念徽章。」
「哦?就是為了這個,你也想要紀念徽章?」奧托眼中的情緒漸漸平淡下來。
「不,那邊排隊的人很多,我就是想湊上去看看,」夏芙捏緊拳頭,尷尬地說,「畢竟皇帝陛下是大家的偶像,我也十分……」
「……」
「十分地、敬佩他。」夏芙呼吸微微急促,避開奧托沉默的注視,「我的夢想就是有生之年能夠覲見陛下一面,所以那時才會想要湊上去……最後導致中暑。」
這個計劃當然不是她想出來的,而是路上有人暗示,她意識到那個人就是暗中給予自己指引的同伴,便懵懵懂懂地按照他與通訊器的指示邁出這一步。
也許她深受親王寵愛的傳言已經被組織那裡所知曉,上面便根據她的現狀為她鋪路。執行計劃前,那個指引自己的路人曾寬慰她,說一切都在領的計算中,她不會暴露,也不會有生命危險,讓她一切安心。
……真的是這樣麼?
不知道為什麼,夏芙無法相信他的話,心中總覺得有些不安。
「你的夢想是這個?你應該知道皇帝陛下是我的兄長吧,小芙?」奧托微微彎起紅眸,俯身掛上笑意靠近她,望進她慌張的眼眸深處。
「對我說這個,你是在暗示什麼呢?」
夏芙愈發緊張,大腦一片眩暈,她有一瞬間感覺自己所有的秘密都被猛獸所掌控;他看著她跳進陷阱,邁進深淵,他什麼都不做,只是欣賞著她黏在蛛網上的垂死掙扎。
「沒、沒有……」
「可以哦。」奧托說。
夏芙睜大棕眸,倏然眼眸濕潤地望向他微笑的神情。
「不過只是見一面就滿足了嗎?陛下是你的偶像對不對?」
少年安慰般替她捋順她鬢邊凌亂的髮絲,紅眸慢慢掃過她的眉眼,從喉中發出笑聲,「乾脆我將你送給兄長好了。」
「送給他,變成兄長的女僕,你要是足夠有能力,可以從他那裡得到許許多多的恩賜……說不定還會得到一個孩子。」
孩子,陛下賞賜給她孩子做什麼呢?
夏芙有點奇怪,心中既有茫然,也有一絲對奧托話語的直覺般的畏懼。
奧托注視向她的猩紅目光令她膽戰心驚,她呆了呆,小動物預警危險的天性讓她飛開口:「不是,我只想做您的女僕,剛剛說那個只是我的一個小願望,其實、其實這周是我的生日!」
「這樣啊。」
「對不起,我剛剛好像說錯話了。」夏芙小聲說,「對不起。」
沉默片刻,在一種寂靜粘稠,令人幾近窒息的氛圍中,奧托悶笑出聲,大度地揉了揉她的頭頂。
「好啦,這麼緊張做什麼,你都說是你的生日了,我也只是和你開個玩笑。」
夏芙一怔,眼眸濕潤,略帶猶疑與無措地看向他,看上去有些不太相信。
奧托的笑容緩解了一些她內心的怪異和緊張,少年聳聳肩:不在意地安慰她道:「我剛剛隨口一說,不過你要是想見兄長,我真的可以把你送去兄長那裡一段時間。」
夏芙:「您是說……?」
「下周我身上有公務要去出差,正好兄長那裡缺人手,你要是想見偶像的話,我趁這個機會可以把你塞進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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