賽厭處理完公務,放下筆,扶了扶金絲眼鏡,語帶笑意地問自己的同伴道。
「……嗯?算是吧。」奧托靠著沙發,長靴踢在茶几上,悠閒地拋著終端。
「我猜猜看,黃金,一筆大生意?還是因為您在那位伯爵家裡發現了頗有潛力的家族子弟,打算親自前去招攬呢?親王閣下。」
「玩笑很好笑,我原諒你的冒犯,賽厭·霍華德。」
「那真是非常感謝。」
「找到個還算有可愛的小寵物吧,主動又熱情,可惜只見了一次。」
「……哦?」賽厭一頓,銀眸睜開,流露出微微詫異的神色。
「是我想的那樣麼?那還真是……」他微頓一瞬,隨後語氣好笑微妙地道,「令人意外?」
奧托懶懶地將手臂搭在沙發扶手上,翻了個白眼,沒理會他調侃般的語氣。
「雖然我為親王大人的終於開竅而感到高興,但我不得不以臣子的角度提醒您一句,」賽厭微微笑著,壓沉聲音,「最近某些小蟲子有動作,還望親王閣下務必注意。」
「哦,抓到人了麼?」
「沒有打草驚蛇,但是人已經處於監控之下了,據情報判斷,來自於遙遠星球的背叛者不止一位。」
奧托眯起紅眸,眼中情緒冷淡了些,把玩著終端的修長指骨微微凸顯出來。
「不過,如果您確定親近之人的身份便無礙,我們不必警戒到這種地步。」
賽厭笑著緩解親王的情緒,他深知掌權者的心理,阿斯加德帝國高度集權至如今,那位於權利頂點的兄弟二人決然不會容忍髒污的蟲子染指他們手中的任何東西。
如果真的有膽大包天的叛徒膽敢升起反叛的心思,並且有能力混進他們身側……被發現時,那人一定會被施以無與倫比的殘酷刑罰吧。
「不確定,」奧托淡淡說道,聳了聳肩,「說不定她真是臥底,或者是那種抱有別樣心思的傢伙,畢竟去了三次,到現在也只見過她一回,說是欲擒故縱也有可能。」
「確實,對您欲擒故縱……那真是非常大膽、同時也被他人用慣的路數了。」
賽厭微笑,銀眸溫和而頗帶深意地看向親王,奧托知道這藍發狐狸想說什麼,以前有些自視甚高的貴族oga小姐們不是沒人對他用過這招,結果通通被他不耐煩地踢了回去,為什麼偏偏這次有效了?
這本身就是一件耐人尋味的事。
「無所謂,最後一次了。」奧托拋落終端,拿穩後看了一眼時間門,隨後長靴落地,站直起身。
「要是這次見到,就說明她的確是別有所圖了。」賽厭溫和道。
「想要吃魚的貓和普通的貓沒什麼差別,如果她可愛又足夠討人喜歡,一直養在身邊也不是不行啊。」
奧托走出門前停下長靴,彎起紅眸,對他笑得毫無感情,「不聽話的話,戴好項圈,拔掉指甲就可以了。」
賽厭聞言略略失笑,就這樣看著對方的背影離去。
——事實證明,他們的判斷沒錯。
如果說前幾次奧托的興還沒被澆滅,有耐心逛一圈宴會,再四下找找哪裡藏著一個栗棕色的嬌小身影的話,那麼最後一次去,奧托純粹就是敷衍了。
除了伯爵本人,附帶一個無能諂媚的伯爵少爺,他懶得再見任何人,甚至停留不到十分鐘便打算離開,可偏偏就在這十分鐘,她果然出現在了他的面前。
「……」聽著鎖緊房間門內無力的敲打和悶悶的抽泣聲,奧托停下離開的步伐,冷淡瞥眸看向身邊留著虛汗的人影,似是判斷這看起來蠢笨的伯爵之子是否也是「他們」計劃中的一環。
「裡面是什麼。」
「是、從商會那裡購買的小動物,」伯爵少爺深深躬腰回答,冷汗如雨流下,「不夠聽話亂咬人,才鎖到了這裡。」
「打開。」
「……這。」
「我說打開,」奧托煩悶地輕嗤一聲,沒再等他的答覆,長靴一抬便粗暴地踹上房門,鐵鎖發出扭曲可怖的聲音,隨即驟然崩裂。
門被巨力頂開,夏芙慌亂之餘踉踉蹌蹌地側身躲了一下,身體因趨勢向前沖了兩步,撞進了某個帶有凜冽酒香的懷抱里。
她痛呼一聲,衣著凌亂地趴在奧托懷裡瑟瑟發抖,似乎意識到面前這個破門而入的人沒有惡意,並且是不受伯爵少爺指示,和他無關的人——她立刻便像是溺水的小貓抓著救命稻草一樣抓著他,不肯放手。
奧托面無表情地看著懷裡小小的棕色腦袋,隨後抬眸注視向伯爵少爺與其身後的侍者們,在親王無聲猩紅的視線中,伯爵少爺流著冷汗,慢慢帶著侍者們躬身退出,虛掩上房門。
……工作內容變化是假的,幫忙接待貴客也是假的,伯爵少爺讓她過來,命令她陪伴在他左右的潛意,其實是非常污濁的那種……!
夏芙淚眼汪汪,受到驚嚇地回憶起剛剛的畫面——幸好宴會及時開始,她又表現出了非常激烈的態度,伯爵少爺暫時沒有時間門理會她,才會只將她鎖在這裡。
現在是被救出來了,可是之後又要怎麼辦呢?
同事的排擠,只有她辛勞繁複到每天都做不完的工作,以及伯爵少爺看向她的貪婪的目光……夏芙已經不清楚這些究竟是克拉斐爾的同胞們給她安排的劇本,還是現實里真正發生的事情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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