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必要的犧牲是值得的,她來當表面上的幌子很合適。」領溫和地道。
是的,克拉斐爾叛軍聯盟的確計劃要派臥底潛入帝都星,不過他們真正打通渠道,寄予厚望的人並不是夏芙。
真正的猛獸懂得蟄伏,而想捕獲大魚前,更需得有誘餌,夏芙就是那個被懸掛在高處,一舉一動都笨拙粗劣,味道卻稚嫩鮮美,輕而易舉地吸引著那些掌權者視線關注的存在。
有她在明面上吸引關注,克拉斐爾派出的另一位精英臥底就有更多施展的可能……當然,是以夏芙的死局為代價。
「她死了怎麼辦?」
「她不是克拉斐爾的同胞,不過,我們同樣可以真摯地為她唱念祝禱。」
「如果活下來,成功了呢?」阿爾黛提出另一個可能,緊接著像是自己也被這個冷笑話刺到般,她諷刺僵硬地勾了一下唇角,抱臂移開視線,沒再多言。
領嘆了一口氣,和藹地安撫著自己好用的利刃:
「我知道你捨不得那孩子,我也是,每看見一條鮮活的生命從我眼前逝去,我心中都十分惋惜。」
「可在克拉斐爾等來黎明之前,我們只能隱忍、克制,忍受著離別與看不到邊際的長夜。」
……
想著來到這裡當臥底之前的事,夏芙身上沾著冷水,被風一吹,抖抖索索抱緊懷裡的點心盤。
她想著等下的說辭。
組織為她安排好了一個乾淨的、滴水不漏的身份,她現在是帝國一位在興起的伯爵家,剛剛被挑來正處於培訓期的小女僕,沒有後台沒有轉正,甚至因為臉長得不錯,時常被伯爵家的少爺用不對勁的眼光看待。
十分鐘前,這個可憐小女僕剛被同事欺凌,潑了她一盆冷水後便揚長而去,讓她失去了及時給宴會送去點心的機會。
心中知曉她遲到一定會被女僕長罵,又冷又疲憊的她便躲在草叢裡悄悄抽泣了起來,可憐女孩的哭聲引起了從宴會中逃走的大少爺的注意……
很好,很不錯的劇本!
夏芙內心數著時間,聽到輕快率性的靴聲傳來時便掐了自己一把,努力哭了起來,烈酒的香氣與屬於年輕男性a1pha的腳步聲越來越近。
她抹著擠出的兩滴眼淚,悄悄瞥著身後的動靜,夏芙看到了華貴奢黑的長靴,整潔筆直的馬褲塞進靴中,少年的步伐隨意而凌厲,如同踏著一陣炙熱的風。
他禮服衣角處似乎繡了金線,在夜色中閃閃發亮,在他走到自己身後時,夏芙重重抽泣了兩聲,豎起耳朵,卻聽到這個耳朵不好的親王腳步近乎毫不遲疑地走了過去。
……?
怎麼回事?
是沒聽見,還是他在發呆呢?
夏芙恍惚了一下,端著盤子的手有點抖,而就在她察覺計劃出錯的那一刻,似乎猶豫心情慌亂,也或許是因為蹲草叢太久下半身都麻木了,她一個迫切地想要起身,卻直接向一旁倒去。
「……唔!!」
盤子清脆的聲音夾雜著少女輕弱的痛呼,世界天旋地轉。
摔倒的前一刻,夏芙本能地想要抓住點什麼,直覺讓她在某個微妙的時刻兩手緊緊抓住了某個粗壯有力,溫熱緊實的柱子,在她柔軟的掌心觸碰到他的前一刻,手下肌肉一跳,伴隨著少年一句微不可聞的「嘶」聲,夏芙的腦袋撞在了上面。
……這下她是真的哭出來了。
她摔得懵懵的,冒出的淚花狼狽地掛在眼角,朦朦朧朧中,她聽見少年反應過來後,像是氣笑般嗤了一聲,奧托隨意捋了一把金髮,垂下紅眸注視著突然衝過來抱著自己大腿,小腦袋則埋在自己腹肌前的少女,僵硬而隱含黑氣地扯起一抹笑意。
「啊,」他煩悶地嘆了一聲,絲毫不憐香惜玉,想用靴尖頂開她,「又是一個纏人的傢伙。」
——只是直接抱上來,這麼大膽的還是第一次見。
奧托沒能踢開她,這女孩卻像是只瑟瑟發抖的兔子一樣抱他抱得更緊了,感受到大腿貼上的微妙柔軟觸感,奧托眉角一抽:
「嘖,放開,你是想襲擊皇室成員麼?」
他又用靴尖頂了頂她,這次稍稍放輕了些力氣,這個沒氣味的beta女卻還是不放手。
他第一次力氣用得有點重,夏芙摔倒之後本就身上很痛,腦子眩暈,這下被他弄得更痛了,眼淚嘩啦啦地流了下來。
「別、別欺負我……我好暈。」
她抱著他的腿尋求支點,一邊哽咽一邊祈求道。
「……」腿上的觸感貼得更緊了,奧托扯了一下唇角,想要不耐煩地向後退,結果她的棕毛腦袋如影隨形地跟了上來。
「喂喂,搞清楚狀況好不好,現在是誰欺負誰啊?」他雙臂張開,頭向後仰,眉角抽搐地看著大腿處掛著的掛件。
「……有人。」
「是啊,是有人在欺負我,你再黏上來的話我就要踢飛你了哦。」
雖然語氣惡劣,長靴看上去也蠢蠢欲動,但只有奧托知道,他腿部處的肌肉已經全部僵硬掉了,根本沒辦法再對她施力。
可惡……這個beta女,到底是什麼軟得不像話的東西在貼著他的大腿啊!
「好過分,別踢……」夏芙抱著手下的「柱子」,艱難地緩解著腦海里的眩暈感,可是剛剛摔得那一跤太狠,加上剛剛奧托用靴尖頂她的力氣對她還是過重了,身上又都是冷水,風一吹,身負艱巨臥底任務的精英芙就忍不住掉眼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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