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笙儿回头对殷纪做了个“嘘”的手势,然后他就把殷纪推回椅子上坐下了,道,“我现下过去有点事,你先在这里坐着。”
殷纪很惊讶地问,“是谁?”
杨笙儿在他的耳边小声道,“是太子。他身边有人。”
杨笙儿说完,就收拾了一下自己的衣裳,然后从屋子里走了出去,那位伙计想要叫他,被殷纪给拦住了。
杨笙儿看到杨麒儿和玉琉被领着进了最里面的一个豪华包厢,在伙计出来后,然后他就走了过去,门虽然还没有关紧,但他还是敲了敲门,里面响起侍卫的声音,“谁?”
杨笙儿道,“是我。”
说着,已经推开了门。
因这是豪华包厢,故而有内外两间,杨麒儿和玉琉已经进了里间,外面就只留了两个侍卫。
既然杨笙儿就能够认出这两个侍卫,这两个侍卫自然也认识他,赶紧就行了礼,“见过四公子。”
杨笙儿看了他们一眼,在侍卫要进去通报的时候,他就用眼神威慑了他们,然后自己大摇大摆地走到了那门口,伸手撩起了门上的水晶帘,看到杨麒儿已经坐在了椅子上,那个俊美的青年站在房里的一幅名画前观赏。
门帘的声音让门边的柳青最先反应过来,他以为是酒楼伙计,便说,“没有通报不许进来……”
还没说完,就看到了带着阴冷冷笑意的杨笙儿,他吓了一跳,而杨麒儿这时候也看了过来,他也吓了一跳,“笙笙,你怎么在这里?”
杨笙儿收起脸上的冷意,变成了暖暖的笑,几步走到了杨麒儿的跟前去,道,“二哥才是,出来会美人也不叫上我,真是太不够意思了。”
玉琉也早就朝杨笙儿看过来了,他其实是见过杨笙儿一面的,不过那已经是几年前的事情了,而且那时候杨笙儿胖嘟嘟的,故而他一时没有认出他来,不过,听到杨笙儿的话,他马上就意识到他的身份了。
玉琉脸色白了一白,就很懂规矩地对杨笙儿行了礼,“草民见过四皇子!”
杨笙儿站在了杨麒儿的身边,仔细地打量了他,玉琉已经二十多岁了,不过他从小就练身段,故而长得不是很高,但是身体纤瘦里看着又带着纤弱,实则却是身体柔韧优美,一行一动皆带着一种春风拂过春花的美感,像是他的身体就是一种优美的乐章,说话声音也柔柔婉婉很是动听,却不让人觉得没有男子气概,真是一种奇妙的结合。
不说这副身段嗓子,就是脸蛋,也是非常漂亮的,长眉入鬓,一双凤眼更是婉转生情,雪肤如玉,唇红齿白。
杨笙儿已经忘了多年前在宁安伯府上遇到碧水公子的事情,所以,他已经记不得他了。
再说,玉琉跟着杨麒儿几年,不再卖唱卖笑,研究琴棋书画,锻炼身体,气质上也有很多变化,虽然在杨笙儿面前不免显得不安和怯弱,但还是比当年要有神采很多。
杨笙儿笑看着他,心想阿父真是猜得不错,太子果真是在外有外宠,所以才对东宫里的太子妃和太子良娣没兴趣。
杨笙儿道,“这位公子请起,不必多礼。不知公子贵姓大名?”
玉琉道,“不敢当,草民姓夏名玉琉。”
杨笙儿笑着说道,“真是好名字。且公子也正好是如玉如琉璃的美人。”
玉琉抿了抿唇,道,“当不得殿下如此的话,殿下才是龙章凤姿,琼枝玉树般的人物。”
杨笙儿道,“公子真是好口才。不知公子是我二哥的幕僚,亦或是……”
杨麒儿已经打断杨笙儿的话,“笙笙,不要为难人。”
杨笙儿好奇地道,“二哥为何认为我是为难人,我和这位夏公子正是一见如故啊。”
玉琉站在那里就很慌张,他知道太子的名声不能受损的事情,所以几乎从来不和太子一起出门来,今日不过是少得可怜的出门的几次中的一次罢了。
杨麒儿也看到了玉琉的慌张,便道,“玉琉,你先出去,我同四弟有话要说。”
玉琉便对两人都行了礼,这才退出去了。
杨笙儿一直盯着他,看他出去了,才对杨麒儿道,“这也真难得,没想到他对宫中礼仪这般清楚,告退礼都行得一点不差,难道是二哥专门让人去教了他。”
杨麒儿皱眉道,“你在胡说什么。”
杨笙儿自己去椅子上坐下了,盯着杨麒儿道,“他是戏子吗?我看他动作间很有戏子的轻灵。”
杨麒儿道,“你为何在这里?”
杨笙儿说道,“我同阿父请示了,说要出宫来看看三哥,就出来了。”
杨麒儿道,“歆儿也在?他在哪里?”
杨笙儿看杨麒儿一点也没有被抓包的慌张,反而十分镇定,不由就不大爽快,说道,“不在,他送了我去殷夫子府上,之后他就回去了,我是让殷夫子陪着前来用膳的。”
说到这里,他就把身子稍稍往杨麒儿那边倾了倾,然后说道,“阿父不是问过太子哥哥你很多次,你有否喜欢的人吗?你为何每次都否认,让阿父总是猜来猜去,不断担心你和嫂嫂的关系,担心你的子嗣问题。”
杨麒儿大约是想杨笙儿反正是看到了,再否认也来不及,便说道,“玉琉不是戏子,只是普通平民,不过他的身份不高,又是男子,父皇和阿父怎么会认可他,我不敢让父皇和阿父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