半個月的?時?間,也?不知道夠不夠。
蕭雪雎問他:「你要修什麼台?」
「金——」沈望春聲音陡然停下,他轉頭看向?蕭雪雎,正色道,「蕭雪雎,請你認清自己的?身份,不該你問的?事,不要問。」
蕭雪雎掩唇咳嗽了兩聲,沈望春握著傘柄的?手猛地收緊,緊張地看向?她。
她放下手,緩了一會?兒,才再開口,向?沈望春問:「我是什麼身份?」
沈望春抿了抿唇,她是身份,還用自己再說嗎?
這麼久了,蕭雪雎她自己還沒有自覺嗎?
從前?修真界許多道友都?評價她是冰雪聰明,現在看來都?是瞎說。
沈望春哼了一聲,仿佛是不屑回?答蕭雪雎的?問題。
蕭雪雎側頭看他,他身上的?衣裳濕了許多,正抬頭看著前?方,很?是冷傲的?模樣。
蕭雪雎收回?目光,望著遠處連綿的?宮牆,輕聲問道:「這些年,我遇見很?多的?人,與?他們接觸得久了,自然就?會?對他們有些了解,知道他們想要什麼,不想要什麼,可是沈望春,我不懂你,你明明說著恨我,為什麼還要救我?為什麼要為我做那許多事?你想要的?究竟是什麼?」
蕭雪雎覺得自己隱隱有些明白?,卻又不太明白?。
這樣一直糊裡糊塗下去倒也?不是不行。
他既說著恨她,不願見她,那她正好可以?與?他一拍兩散,一走了之,再不相見。
可真的?是這樣嗎?
若真是這樣,她今日又如何?會?站在這裡。
而沈望春仿佛一隻炸毛的?貓,立刻激烈地反駁道:「蕭雪雎,你又自作多情,本座什麼時?候——」
他的?話還沒說完,便被蕭雪雎打斷,她問:「到底是我自作多情,還是你口是心非呢?」
她語氣平靜,卻只戳沈望春的?心口。
沈望春張了張嘴,那些聲音明明就?在他的?嘴邊,他卻發不出來,最後只能惱怒道:「當然是你自作多情。」
他說完,把那整個紙傘拿到自己這邊,還對著蕭雪雎挑了挑眉。
可是此時?雨已停了,天也?晴了,溫柔春風拂過樹梢,生的?枝葉抖落身上雨滴。
「真的?嗎?」蕭雪雎問他。
沈望春沉默下來,一直到他們回?了寢宮前?面,他都?沒有回?答蕭雪雎的?問題。
蕭雪雎站在寢宮前?的?石階下面,仰頭看著他手中那繪著兩條錦鯉的?傘面,莫名笑了起來。
沈望春看著她,目光深邃,似藏有千言萬語,可他始終不知道自己到底該與?她怎麼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