薛应青叹气,“理由太多了……我没有她的能力,没有她富有,我还有家人要照顾。”
时念有理有据地反驳她:“第一点,吃喝玩乐不需要考证、不需要上编制,所以不存在任何能力限制。
第二点……这点是我的错,我的确没有纪遇有钱,不过我向你保证,凭你女儿的本事,即使做不到大富大贵,吃喝不愁还是有保障的。
第三点,这个更简单,和时远山离婚。时一阳已经成年,又是时家的宝贝孙子,完全不需要你操心;至于剩下那俩,前婆婆和前夫,他们是谁?跟你有关系吗?”
纪遇:“……您开心就好。”
*
吃过饭回到出租屋。
时念盘腿坐到沙上,给对面明显心不在焉的薛应青倒了杯水,问:“你就没话跟我说?”
薛应青攥紧了衣角,不敢看她的眼睛,小声说:“要不我还是回去吧,家里不能没人。”
像是为了应和她的话,口袋里的手机忽然振动起来。
她低头摸出手机,屏幕上赫然写着“时远山”三个大字。
电话一接通,那边立刻传来男人暴躁的骂声:“薛应青,你踏马跑哪去了?我和妈饿了一晚上,连口水都没喝,你不知道来送饭吗?”
薛应青嘴唇动了动,还没出声音,手机便被时念抢走了。
“饿了是吧?这个简单,我教你,去医院厕所门口守着,看谁出来了,赶紧进去掏,说不定还能掏点热乎的吃。”
说完直接挂断电话,并关了机。
薛应青抬头看她,表情木讷,“念念。”
“别念了,说正事吧。”时念将手机往桌上一撂,重新坐了回去,“接下来我要说的事情听起来也许很离谱,但的确是真实生的。”
她喝了口水,表情严肃,“一个月前我在天桥底下遇到个算命的,他算出来你和时远山并不是我的亲生父母。
一开始我不相信,但算命先生说得信誓旦旦,不像有假,我就抱着试试看的心态,找来你和时远山的头做了亲子鉴定,结果显示我的确不是你们的女儿。”
“不可能!”薛应青截断她的话,声音有些激动,“你是我从小养到大的,不会有错!”
时念反问:“万一生下来就抱错了呢?”
薛应青沉默下来,认真地回忆起二十三年前,自己在医院生产的细节。
那时候时家的生意刚刚起步,没多少钱,她是在老家镇上的医院生下时念的,当天,跟她同一个病房的产妇也生了个女儿。
如果医护人员产生失误,抱错了两个孩子……
想到这,薛应青的脸上闪过一抹慌乱,明明刚喝过水,她的喉咙却很干,干得说不出话来,良久只憋出两个字:“念念。”
时念握住她不安的手掌,脸上笑容轻快,“为什么这个表情?没了时远山和郑秋红那种令人脑溢血的亲属,应该放鞭炮、敲锣打鼓庆祝才对。”
薛应青缓慢又温柔地观察着她脸上每一个细微的表情,确定其中没有一点伤心的情绪后,如释重负,“你能这么想,妈妈很开心。”
停顿片刻,她用力反握住时念的手道:“不过妈妈还是想告诉你,无论鉴定结果如何,你都是妈妈的女儿。”
即使早有准备,时念还是被这句话惹得鼻子一酸,差点落下泪来。
她倾身抱住薛应青,尽量用最轻快的语气问:“那么妈妈,你愿意跟你的女儿远走高飞吗?离开时家,离开那群狼心狗肺的东西,过喝酒吃肉的潇洒日子。”
薛应青搭在她肩膀的胳膊一僵,“可是……”
“别可是。”时念松开怀抱,对上她的眼睛,“你喜欢那样的生活,我能看出来,你看夏伯母时眼睛可亮了,比天上的星星还亮。”
这次薛应青没有隐瞒,直言道:“我的确很羡慕她,羡慕她的潇洒,羡慕她的随性,但我不是她,我也成为不了她。”
“为什么?给我一个理由。”
薛应青叹气,“理由太多了……我没有她的能力,没有她富有,我还有家人要照顾。”
时念有理有据地反驳她:“第一点,吃喝玩乐不需要考证、不需要上编制,所以不存在任何能力限制。
第二点……这点是我的错,我的确没有纪遇有钱,不过我向你保证,凭你女儿的本事,即使做不到大富大贵,吃喝不愁还是有保障的。
第三点,这个更简单,和时远山离婚。时一阳已经成年,又是时家的宝贝孙子,完全不需要你操心;至于剩下那俩,前婆婆和前夫,他们是谁?跟你有关系吗?”
纪遇:“……您开心就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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吃过饭回到出租屋。
时念盘腿坐到沙上,给对面明显心不在焉的薛应青倒了杯水,问:“你就没话跟我说?”
薛应青攥紧了衣角,不敢看她的眼睛,小声说:“要不我还是回去吧,家里不能没人。”
像是为了应和她的话,口袋里的手机忽然振动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