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第三道门打开后,一位男子出现。
男子年岁与云修相仿,他生的面如冠玉,风度翩翩,着一袭冰蓝直裰,显然在此等了一段时间。
待听到脚步声以后,男子方才转身,对沈清平一行人笑道:“在下以为,以云公子等人的体力,应当会比较快的。”
沈清平:“……”
总觉得人家是在笑她在扯了大家后腿。
靠着云修休息了会儿,软的双腿总算恢复一点力量,沈清平对上男子投来的视线,扯出抱歉地笑容:“我从小体弱,才会连累几位公子等我,耽误了时间。”
男子将沈清平上下打量一番:“云公子来信,说此次会带来一位姓沈的少年公子,想来眼前这位,便是沈公子了。”
闻言,沈清平颇感意外。
她还以为,云修是突然兴起把她带过来的,没想到竟然早就给韩大学士递了消息。
男子举止得宜地朝她施了一礼:“在下韩恕。”
沈清平怀里还抱着木盒,想要学男子的动作也没办法,只好冲他微笑。
韩恕与沈清平见过后,唤来下人:“几位带来的换洗衣物我已经让人去跟你们随行的下人取来,也给各位提供了梳洗的房间,在寿宴开席之前,还请各位先去梳洗一番。”
沈清平刚才爬台阶出了汗,正觉得这样前去不太得体,韩恕的安排,让她满意至极。
很快,一行人各自去了房间。
沈清平被带到房间,便主动从下人手里接过换洗的衣物。
她此次是以玄机门门生的身份前来参加寿宴的,因此云修让人准备的衣物,跟她来时穿的一模一样。
抱着衣物往里走,她看到房间里有一个专门洗澡的小水池,将衣服挂在雪山飞鸟图的屏风上,沈清平摸了摸水池里恰到好处的温度,褪去出过汗的衣衫入水。
洗完澡,换上干净崭的衣服,沈清平又整理了一下形容,再才重抱起木盒,推开门,在下人的带领下去了寿宴。
寿宴举办在一处空地,没有笙歌乐舞,空地摆放着二十来张四四方方的小桌,小桌之上,又备着瓜果点心。
沈清平盯着那颗颗饱满诱人的葡萄,粉嫩的小舌头在口腔内抵了抵,她不认识在场中人,便只好扯着亲切友好的微笑。
好在云修这时赶来,拉过她,走到最中间的位置。
那里,有一位身穿深灰长袍,双鬓泛银丝的老者,岁月在他留下了不可磨灭的痕迹,却也造就了其脱的傲然风骨。
沈清平想,这应当就是韩大学士了。
云修拿过她抱着的木盒,将《古诗四帖》展开。
韩恕过去,握住狂草帖另一端,帮助云修,让这副《古诗四帖》展现在众人面前,只看一眼,便惊叹不已。
此次前来参加寿宴的,有几位是韩大学士在文渊的同僚,也都上了年纪,他们从各自的座位上起身,欣赏着云修送上的生辰贺礼,连连点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