六头大肥猪,早已被冲洗干净,被许多人七手八脚地按在宽凳之上,粉粉嫩嫩,胖胖乎乎,动弹不得。
最前面站着山上的屠夫,手里握着尖刀,刀尖在阳光下反射着锋芒。
“快动手啊,胡子!”有人对屠夫喊道,“你小子昨晚被你婆娘掏空了啊,等什么呢!”
屠夫往掌心吐了口唾沫,握刀也不影响搓手,骂道,“再吵吵,老子先把你骟了,省得总惦记裤裆里的这点儿事。”
山上这些糙汉子,说话向来如此粗糙。
周围人哄堂大笑。
宋清辞低下头,脸红。
她不是听人说荤话脸红,她是觉得心虚。
千万别想起她和傅三爷……
他们什么事情都没有。
好在山上的人,似乎真觉得那都不算事,所以也没人提起。
宋清辞提着心,暂时庆幸。
屠夫忽然喊了一声:“盆准备好了!”
“早就准备好了。”
风寻给宋清辞解释道:“要接猪血,还可以灌血肠,炖酸菜吃!”
宋清辞原本还觉得猪有点可怜,听到酸菜炖血肠,那点子怜悯顿时都变成了口水。
“要多加点五花肉。”她说。
“您掌勺,您说加多少咱就加多少。”
宋清辞:低调低调,免得一会儿会被人打趣昨天的事情。
屠夫白刀子进红刀子出,猪哀嚎一声之后,原本高高扬起的头,很快软软地塌了下去。
血流如注,两个男人端着盆兴高采烈地接着猪血。
宋清辞不敢看这样的场景,捂住了眼。
风寻:“嗐,您天天给人治病,这算什么?”
宋清辞闷声道:“你也知道,我是给人治病。我放血是为了救命,能一样吗?”
瑾月却很兴奋,一点儿都不害怕。
宋清辞:这孩子是个人才。
以后大有前程啊!
宋清辞自愧不如。
同时她又忍不住想,到底是傅三爷的孩子,就是不一样。
要是她有这么个女儿……
她想什么呢!
昨晚的情形重新浮上心头,新一轮的羞耻开始发酵……
“猪尾巴给我!”风寻忽然高喊一声,“别扔进下水里弄脏了,给我给我!我家姑娘爱吃!”
她一阵风似的上前去,喜滋滋地把猪尾巴要过来。
感受到众人打趣目光的宋清辞脸色通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