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俩人又吵起来。
傅三爷被他们闹得头疼,好容易安抚住,让他们快些吃饭,各自回去休息。
曾嬷嬷把两个孩子都带走。
傅三爷没有什么睡意。
他坐在临窗大炕上,把窗户推开,冷风穿窗而入,吹散了他身上不多的几分酒气。
他也只喝了半壶而已。
对他来说,这点酒可以忽略不计。
外面不知道什么时候又飘起了鹅毛般的大雪。
雪花洋洋洒洒,不疾不徐,有些竟能飘过游廊,透过敞开的窗户落在窗台上,在热气腾腾的屋里,迅速融化成水,渗入窗台之中。
廊下数盏灯笼随风轻晃,光影斑驳。
这是为他生辰特意准备的,不知道是不是小姑娘的主意。
院子里的积雪覆盖了所有,白茫茫一片。
小姑娘的房间里依然燃着烛火,窗纸上映出她歪歪扭扭坐在桌前的身影。
她似乎在咬着笔杆,不知道在写什么。
或许,是喊她娘早点来接她?
练字是不可能练字的。
小姑娘有一百斤?
九十斤的反骨。
宋清辞确实在给她娘写信。
不行,她有点撑不住了。
虽然说童言无忌,但是瑾月总提,她也不好意思了。
除了瑾月,还有身边其他人……
前两天,她好心给一个冬天犯了腿疾的大娘送了两贴膏药。
她人美心善啊!
大娘用过之后说效果特别好,提着十个鸡蛋来感谢她。
鸡蛋自然不能收,这都是山上金贵的“硬通货”。
大娘把宋清辞夸得天上地下,绝无仅有。
措辞或许有很多不合适,但是她的诚心,宋清辞还是十分感动的。
这就是她选择这项事业的意义啊!
然后,她就听大娘道:“都说一个被窝里睡不出两样人,宋姑娘,你和三爷,真是淮山上顶顶好的两个人。”
宋清辞被夸得满头黑线。
请问,你们谁,什么时候看到我和傅三爷一个被窝了?
看看,现在山上老老少少,都把她当成傅三爷的人了。
真是尴尬到脚底抠地。
明明那是她长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