风寻答应一声,跑出去四下寻找。
宋清辞自己则在院子里环顾四周,把花丛草丛都找遍了,就差把耗子洞都给通一通了。
“汪汪,汪汪——”京巴从傅三爷屋里出来,见到她在院里,对她叫了起来。
宋清辞:“别吵,松子今儿不在。”
这俩也不知道怎么回事,是不是前世的冤家,见面就掐。
京巴围着宋清辞转了一圈,然后神气地出去。
这破狗,看不起人,只舔傅三爷。
宋清辞和风寻找了好久,到底也没找到那件神秘失踪的肚兜。
最后她放弃了。
算了,不就是一件小衣裳吗?
能怎么样?
她在这里又不是什么大家闺秀,被人捡了贴身衣裳就失了名节……
反正她不认,在这里好用。
宋清辞是个很现实的人,想通之后当真就不想了。
当夕阳洒满小院时,炊烟袅袅升起,傅三爷披着一身霞光走进来。
京巴在他前面欢快地开路,别提多神气。
宋清辞出来倒水,正好和他四目相对。
“今晚我做了山药炒木耳,清蒸鲈鱼,还有冬瓜炖排骨……鲈鱼是大头送来的,排骨我忘了……”
她路痴脸盲,还记不住人名字。
她娘常常感慨,“女儿啊,要不是你这张和我八分相似的脸,我非觉得当初是被人调包了!我一个这么精明能干的人,怎么能生出你这么个小糊涂蛋!”
那时候,娘的眼里带着笑意。
即使她这个小糊涂蛋,也得到了娘那么深的爱意。
“嗯。”傅三爷同往常一样,惜字如金。
他脸上有一层薄汗,身上的衣裳也有些脏了。
宋清辞想,肯定又是山上那群十几岁的中二少年缠着他,让他教他们功夫了。
“我还要去厨房忙一会儿,三爷自便。”
傅三爷点点头,目送小姑娘转身走进厨房,然后把门关上。
真是乖巧。
她是看出来自己想洗澡,所以故意把地方让给自己。
傅三爷院子里有井,他直接提了井水上来,然后把上衣脱了,直接一桶水兜头倒下。
凉水带走了一身脏污和疲惫,傅三爷顿觉舒爽。
风寻听着外面哗哗的水声,小声地和宋清辞道:“我从前还觉得三爷可能是富贵人家的公子哥,可是每次听他在外面冲澡,又觉得,嗯,还是个乡下汉子!”
宋清辞笑笑,并不说话。
其实还有一种可能,那就是傅三爷曾经投身军旅。
他身上,有一种太过硬朗的气质,想忽视都难。
她曾经见过这种人。
那年,江家出事,江景初也被连累入狱,家人原本就不赞成她和江景初在一起,又如何肯帮忙?
无计可施的她,最后决定去求镇北王。
她去的时候,心里是忐忑的,见到镇北王那些训练有素,高大威猛的手下,腿都是软的。
那年,她也不过十五岁。
关于那天的记忆,除了她自己撞刀受伤很疼,然后就是镇北王“嗯”了一声,让隔着帘子的她,仿佛瞬时看到升腾起的希望,不敢置信的喜悦瞬时将她包围。
除此之外,要说还有些什么,那就是宋清辞真心觉得,经历过沙场血雨腥风洗礼过的男人,真是不一样。
不知道是不是她的错觉,她总觉得,傅三爷身上,多少带那么点感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