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您误会了,我单纯受威廉所托,前来帮他解决这件桉子。”
管家笑得更亲切了,目光慈祥和蔼地希亚头皮麻。
“到了,希亚小姐,这是您的房间,隔壁是老爷的房间,有什么事请不要客气地摇铃吧。衷心希望您在伯克利庄园一切愉快。”
顶着管家“都住隔壁了什么关系我还能不知道?别欺负我年纪大了眼睛不好使”的挪揄和了然,希亚木着脸推开了房门。
别墅外表是18世纪英伦风,里面也是,典型的暗系色调和繁复花纹让人打从心底愉快不起来。
希亚舒了口气,推开窗,看广阔的窗外。
空旷的户外和一望无际的树木草地让心情不由舒畅了些。
房间对着湖的方向,几只肥硕的大白鹅不怕冷地在水上嬉戏,时不时低头啄羽,和另一只大白鹅交颈,为没有多少人气的伯克利庄园增添几分生气。
“咚咚咚――”
不等应答,意思意思敲两下的夏洛克推开门进来。
刚进门,他直奔主题:“你到底是没猜到,还是故意隐瞒。”
没猜到,代表希亚这一战输了。
故意隐瞒,则代表希亚知晓真相,然而说谎了。
隔壁房间住着威廉。
不确定18世纪英伦风房间的隔音效果够不够,希亚默默叹气,为自己才18岁的花样年纪成了事事操心的老妈子命运。
“去外面走走。”
两人肩并肩,走出大门。
背后是戴筱婕秦晓明华生“两人什么时候勾搭到一起还关系这么好”的诧异,和管家“未来夫人和老爷朋友的关系看起来好像不错的样子是要撬墙角吗?”的忧心。
两人朝着湖的方向走,走出一段路,确定没人听得到。
希亚才开口:“事实真相太残酷,不让他知道也好。”
直觉告诉夏洛克希亚不是不知道,否则说到“不明身份男人”的时候,她不会看威廉,也不会刻意避开他的视线。
然而,夏洛克还是不赞同地摇头:“他迟早会知道。”
“你不说,我不说,还有谁会告诉他?”
希亚反问,难得温柔。
也难得幼稚。
夏洛克皱眉,为她的天真,“伯克利家族只剩下他一个人,你难道要他继续浑浑噩噩不清楚到底生什么?他敢找人查当年真相,被炸弹三番四次威胁依然不改变主意,我不认为你想不通其中的关键,告诉我理由。”
希亚烦躁地特别想一巴掌拍上去,拍掉夏洛克那张讨人厌的脸。
“大侦探,人生不是所有时候都要清清楚楚明明白白,难得煳涂不好吗?”
“理由!”
夏洛克坚持。
他这么坚持,希亚也生气了,语气不好,直接冲口而出:“你难道要我告诉他,他爷爷千方百计做下这么多,依然没保护好自己的妻子儿子?他父亲1o岁丧父,12岁丧母,伯克利家族只剩一个人还是直到3o岁继承公爵爵位,然后49岁过世只为了保全他一个人?什么英国史上最年轻的公爵,不是他父母亲慷慨赴死,怎么轮到不谙世事的他安安全全来当?”
夏洛克抿着唇,看不出神色。
蹦出一段话后,希亚冷静一些,她垂眸掩住眸里的温柔和疼惜,话音也降低了一些:“夏洛克,这样的真相太残酷,他承受不住。伯克利家族注定顺从君王的意志衰落,让他继承族辈父母的遗愿,安安全全健健康康地过一辈子,不好吗?”
夏洛克沉默一会儿,看着那几只又白又肥的大白鹅,道:“你确定,他宁愿浑浑噩噩地活着,而不是清楚身上所背负的生命和责任?”
“我不确定。”
希亚摇头,面色沉重,“威廉?伯克利的人生该由他自己决定,而不是别人替他决定,没有任何人能够替他做主。可惜,这份自由和自主是建立在他能活着的基础上,如果他知道,他和女王之间的关系,你确定他还能以平常心面对?”
“关系,什么关系。”
夏洛克转过头,蓝灰色的眼眸平静又冰冷,如12月的伦敦,暖不起来,“伯克利公爵是女王父亲的关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