兴远伯府是开国元勋,也曾在陆楷父亲陆治通刚接手爵位的时候,青黄不接地没落过。
但这些年父子经营,伯府又重返往日神采。
陆治通膝下只有嫡庶两个儿子,长子即是庶子陆梁,次子即嫡子陆楷。
兄弟二人自小不睦,在府中也分东西两个相距甚远的院落。
陆楷在东面院子住,从未去过陆梁的院落,甚至连伯府西面都很少去到。
可他今日下了马,直奔府西而去,一路惊得丫鬟婆子连请安都忘了,径直闯进了陆梁的院中。
陆梁院中肃肃静静,血腥味混着药味笼罩着整个院落。
陆楷来了,陆梁不多时便从后院出来。
他脸色阴鸷到了极点,见到陆楷便知道了他的来意。
“你是不是要问我,为什么让手下的人去刺探魏家。”
话音落地,陆楷双手紧握。
陆梁却阴沉着脸抖出一个瘆人的笑来。
“世子呀世子,你可真是什么都不知道。。。。。。既然你看到了,我就跟你说明白些好了,昨日,我院中白姨娘滑胎,我才晓得原来那计家两个逃奴,竟然化名成了魏家那兄弟,可惜白姨娘说的颠三倒四,我自得亲自让人弄清楚,不是么?”
陆楷两手紧攥。
“是你那白姨娘想要害人,反而害了自己,同计家有什么关系?我劝你少管闲事!”
陆梁听了,简直笑出了声来。
“所以呀,我说世子你真是什么都不知道。。。。。。你只是个名头上的世子罢了,是父亲不得不因着嫡庶有别立的世子,你以为你是谁?”
陆楷在这句话中,也哼笑了一声。
“嫡庶本就是天生注定。”
这话径直将陆梁的脸,激得扭曲了起来。
“天生注定?!我母亲也是父亲明媒正娶的妻子,她嫁给父亲的时候,可不是做妾!你说什么天生注定?!根本就是你娘看不得我母亲得宠,将此事闹了出来,迫使父亲将母亲以小妾的身份纳入伯府,我这才从妻生子变成了妾生子。。。。。。哪里来的天生注定?!”
陆家这桩说不清的官司,将所有人置于难堪的境地。
陆楷看着陆梁,陆梁也看着陆楷。
就在这时,后院突然传出了哭声。
接着,有丫鬟跌跌撞撞地跑了过来,跪在了地上。
“爷,白姨娘她。。。。。。没了!”
没了,白秀媛没了,孩子也没有留下。
陆梁脸上没有什么悲戚,却越发的扭曲阴郁如同地藏在暗中的恶鬼。
他更没有哭,反而笑了起来。
“这可真是去的一干二净。。。。。。”
他说着,忽的笑盈盈地叫了陆楷。
“对了,你不是想知道,我为什么要管计家的事情么?那我告诉你好了,无知的世子,让我去管计家事情的人,可不是别人,那正是我们这个伯府的伯爷,我们兄弟两人的亲生父亲!这个答案,你可喜欢?!”
陆楷猛然间呼吸一滞。
“你说得是真是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