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远洲只是他血缘上的父亲而已,他没有欠宋远洲分毫。
计英摸了摸他的小脑袋,将装了两文钱的佩囊放进自己怀里。
她告诉忘念,“你不欠那个人的。”
*
郡王府。
菱阳县主又让人给忘念做了一套红衣裳,同自家外甥女小弦的衣裳放在一起。
她胞妹葵阳县主难产死后,给陆楷留下一女小弦,菱阳县主倒也想好生疼爱,只可惜自己精神不济,只能偶尔见上一回。
忘念也好,小弦也罢,父母总有一缺,而她和王凤宇正值风华正茂的年岁,孩子失了之后就没再有过了。
她当时失了孩子调养了一年的精神,王凤宇也说想同她要孩子的,可不知怎么,又过了两年,便没有了这般念想。
男人哪有不看重子嗣的?
倒是王凤宇经常劝她,子女是缘,有就有,无就无。。。。。。
菱阳县主坐在廊下想着乱七八糟的事情,外面丫鬟来报。
“王爷和姑爷来了。”
菱阳县主起身迎接,果见自己的父亲瑞平郡王和王凤宇联袂而来。
不知为何,自己父亲脸上竟然带着几分歉意,一边同王凤宇说这话,一边叫了她。
“这两日你们小夫妻就在我王府住吧,早上新来了个厨子,厨艺尚可。。。。。。对了,我这里有人送了信阳的毛尖,上好的品相,凤宇喜欢喝就拿去好了。”
王凤宇客气着谢过,脸上尽是亲近的笑意。
菱阳县主看着父亲和王凤宇,眼神在两人之前转了一转,待王凤宇进屋换衣裳,菱阳县主寻到了瑞平郡王。
“父王这是怎么了,对他这般示好?”
“什么叫示好?自家女婿有什么示好的?”瑞平郡王并不想多言。
但菱阳县主拉住了他。
“爹何不直说?出了什么事吗?”
瑞平郡王略一犹豫,告诉了她。
“就是礼部尚书告老还乡了,尚书之位空缺了出来。我知道凤宇在礼部侍郎这个位置许久,自然也想向上做那尚书。但如今皇上已然重用了我这一脉,若是再让凤宇出风头,不是好事。今日朝会,皇上让我举荐,我便举荐了旁人。。。。。。王府眼下烈火烹油,鲜花着锦,恐怕三年五年甚至十年,都不能让凤宇向上走了。”
菱阳县主毕竟是宗室出身,对朝廷之事很是了解。
她有些怔怔。
王凤宇是很在意仕途的人,看父亲意思,十年内都不会让王凤宇走在前面了。
不能升迁,真就是父亲歉意一下,王凤宇就能接受的?
她不禁问瑞平郡王。
“他。。。。。。如何说?”
瑞平郡王深深看了自己的女儿一眼。
“他说,这都没什么。王府是大体,他作为王府一人,就该做出这般让步,本就是常事。。。。。。菱阳,你看他多识大体!从前他只是个穷举人的时候,父王是真的不看好他,若不是看重他对你体贴入微,我怎么能答应这门亲事?如今看来,对你凤宇体贴小意,对王府凤宇识得大体,这般完美的女婿打着灯笼也找不到。我的儿,还整日疑神疑鬼什么?再说了,有父亲在,他还能怎样?!”
菱阳县主沉默着,就如同没有听进去那话一般。
瑞平郡王见女儿这般,拍了拍她的肩膀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