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何借给此人?可是他来要的画?”
王凤宇见瑞平郡王放下了笔,正经看了过来,心下微动。
“是他来要的画,但小婿没有多想什么,就给他了,可是有什么不妥?”
他想听听这其中的“不妥”,可是瑞平郡王却不肯说了,只是略作沉吟。
“没什么,就说我要按照这画造园也就是了,让他尽快还回来。”
瑞平郡王说完又拿起了笔,说起了旁的话来。
王凤宇见问不出什么有用的事情来,与瑞平郡王说了几句,便寻了个借口离开了。
他回到了自己府上,又悄没声的离去,去了一个不起眼的院落。
他在那院子里等了约莫一个时辰,有人来了。
那人穿着一身黑衣,带着严密的帷帽,让人完全看不清面目。
王凤宇见他来了笑了一声,“我这儿你还不放心吗?何须如此谨慎?”
那人说必须谨慎,“小心驶得万年船。”
他没有废话,问王凤宇有何事请他过来。
王凤宇也不拐弯抹角,把悬仙亭园林画的事情说了出来。
“。。。。。。瑞平郡王听说画借给了偏向厉王的人,可就有些定不住了。”
那人听得这话,沉默了半晌。
半晌之后,他突然道,“我曾无意间听人说过,有一幅云澜亭的园林画,与皇家的一座别院很像,可惜无缘弄来那画瞧上一瞧。今次你说你家郡王又看中了悬仙亭的画,且不想留在厉王的人手里,在这个关头,到底是什么原因呢?”
王凤宇眼睛眯了起来。
那人在帷帽后面低下了一声,声音低低沉沉的。
“若能把这些当年计家收藏的画都弄到手,说不定能看出来些什么。”
王凤宇之间轻敲椅背,想到了一个人。
金陵,宋家。
宋溪亲自将从苏州城特地带过来的五幅画晾晒了一番,刚收到匣子里面,放进大木箱子,就听见有丫鬟慌张来报。
“大小姐,姑、姑爷来了。”
今日的宋家,不管是宋远洲还是宋川都没在。
宋溪倒是不怕见到王培腾,但她着实不想见他。
她说不见,可丫鬟不多时又跑了回来。
“大小姐,姑爷说有要紧事。”
宋溪皱眉,略一思虑,换了衣裳见了他。
王培腾一来,她直接公事公办一般问,“何事?可是想好了和离?”
王培腾刚进了屋子,就一眼扫见了内室的桌案上摆着的大箱子,也看到了箱子里有五个画匣子。
王培腾心头一跳,收回了目光,顺着宋溪的画道:
“不是和离就不能来了?小溪,你如今怎么变成了这副模样?从前温柔的小溪哪里去了?你弟弟也好,还有宋川也罢,都不过想让你帮忙撑着宋家,我才是真心疼你。你可不要听他们的。”
宋溪从来都没被他哄骗过,从前他没有心思理会王培腾,如今听到这些话更是毫无感觉。
她闭着嘴听着王培腾说,王培腾还以为说动了她,抬脚走了过去。
“一日夫妻百日恩,我今日过来确实有要紧事,这桩要紧事,就是同你重归于好。你看,我可心诚?”
他说着,想到了这些年在王凤宇处耳濡目染来的东西。
对待女人,总得用些手段才行。
他这般想着,伸手要覆上宋溪的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