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川抬脚走到了她身边。
宋远洲见状,起身离去。
撩开门帘,他再次转身向着宋溪投去了安定的目光。
“姐姐安心些。”
金陵一个不起眼的宅院,王培腾恭恭敬敬地走到门口时,一连打了三个喷嚏。
他人清瘦了许多,不知是否过于操劳,脸色不太好。
引路的管事皱眉看了他一眼。
“王相公,莫不是偶感风寒了?我们老爷近来也身子不大爽利,若是相公感了风寒,要不改日再来?”
王培腾连忙道没有。
“我这身子没什么不妥,只是觉得有人好似在念叨我,这才打了喷嚏。”
管事见他果真没有伤寒之态,这才引了他进了宅院。
王培腾进了宅院,便不敢再怠慢分毫,但院中规矩大,想要见那位老爷的人不止一两个。
王培腾只是其中一人。
这两年,他可是费了好一番工夫才搭上了这条路子,要不然哪里有资格在这隐秘小院里见人呢?
他要见的,还是上一届和这一届的主考官,礼部侍郎王凤宇。
王凤宇不仅是礼部侍郎,还是菱阳县主的夫婿,瑞平郡王的大女婿。
王凤宇可是如今圣上脸前的红人。
但王培腾自从前几日知道那宋远洲死而复生,还一手掌管了瑞平郡王的别院,可就把他吓到了。
宋远洲不仅没死,还有了这番出息,日后还有他王培腾翻身的地方?
他这几日都没睡好,尤其见到了宋溪和宋川之后,他更是下定决心要踩上宋家一脚。
宋家想和离?想都不要想!
他如今也是有人撑腰的人,还能让那宋家拿捏不成?
王凤宇王侍郎,还一直惦记着那拂柳山庄,画就在宋家手里,他得不到画,宋家死活不肯给,那么他直接把宋家的线搭到王侍郎处。
若是宋家还不肯给,伤的可真是是王侍郎的颜面了。
就算宋远洲给瑞平郡王造园,得罪了王侍郎,又能好到哪里去?
王培腾侯在外面的时间,心里小算盘拨的叮叮咚咚响,待他一会见了王侍郎,把侍郎交代的事情说了,定要提一提宋家和画的事情。
且看那宋远洲到时候,如何作为?!
金陵城风云变幻,但人同人之间就好似牵着一根线。
有的线如满弓上面的弦,充满剑拔弩张的意味,有的线,却如同一根红丝,缠缠绕绕。
两日之后,宋远洲还真就收到了来自王凤宇的邀约。
这位王侍郎说前些日公事繁忙,没能为宋先生的到来接风。
他在府君山上菱阳县主的别院置办了席宴,想请宋先生前来小坐。
宋远洲拿着请帖怔了几息。
他与这位王侍郎并不相熟,此人又为什么请他去府君山呢?
宋远洲想了想,决定赴宴。
远在城外府君山的县主别院里,计英眼皮跳了几下。
忘念得了县主给他做的一身大红衣裳,在计获的帮扶下上了一匹小马。
他甩着小鞭子,叫了计英。
“娘亲,舅舅说我很像娘亲小时候!”
计英一看便笑了。
这红衣小马,乍一看,连她都以为是她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