计英残存的清醒令她想起了那个王培腾。
当时王培腾就是类似的情况,跌跌撞撞地就向她扑来,声音嘶哑。
难道她真的中了毒?
计英勉力撑着自己往外去,要去找人求助,不然再这样下去,她觉得自己会从头到脚得活活烫死。
计英用尽十足地力气闯出了门去,跌跌撞撞地跑进了院子里。
清凉的夜风吹得她稍稍舒坦了些,但没有什么大的作用,她打开院子里水缸的盖子,舀起一瓢水干脆泼到了身上。
她又清醒了几分,想要往旁边的院落跑去求助茯苓,但浑身酸软的厉害,她怀疑自己还能不能跑过去。
她禁不住转头向正房看了过去。
正房黑漆漆的,那宋远洲想来已经歇下了。
计英下意识就不想求助他,正撑着自己转身要去寻茯苓,可是那漆黑的屋里忽然亮起了一盏灯。
莫名的,计英脚下微定。
而宋远洲快步从房中走了出来。
“英英,怎么了?”
他还穿着中衣,许是看到计英浑身还滴着水,脸上露出浓浓的惊讶和担忧。
“英英,你没事吧?!”他三步并两步走了过来。
不知是不是见到了人,计英自己的神思开始涣散起来。
她有些恍惚了,她看着门前气死风灯映照下的宋远洲,竟然重合了两个影子。
她晃着脑袋想让自己清醒,可她就是清醒不了。
喉咙又干又紧,在宋远洲抓住她手臂的一瞬间,她沙哑的开了口。
“宋远洲,我可能中毒了,我浑身好热好烫。。。。。。”
这话说完,像是扔掉了重重包袱,再也压不住涣散的神思,计英眼前一昏,倒了下去。
夜风里。
宋远洲一把抱住了计英,她身上往外散的热烫到了宋远洲。
“英英?英英!”
计英迷糊之间似有回应,但说了什么完全让人听不清楚。
不过方才计英的话,宋远洲听清楚了。
她中毒了。。。。。。
宋远洲心尖颤了一颤,一面抱着计英往他房中而去,一面喊了黄普快去计英房中查找毒源,控制宋家上下任何人不许走动,然后最要紧的——
“快去请大夫,请解毒大夫!去宋川府上,请他过来!”
去请大夫和宋川的人立刻去了,而黄普快拿着银针去了计英的厢房,不到半盏茶的工夫,他就去正房回了话。
宋远洲一面替计英换着凉毛巾,一面问他。
“茶水里有没有问题?点心呢?!”
黄普回道:“二爷,茶水里没有毒,咱们家的点心里也没有毒。”
他说着,拿过一只盘香饼。
“二爷,计家送来的盘香饼试不出来毒,但奴才觉得,可能有问题!”
黄普跟宋远洲太多年月,这些年外人往歌风山房下毒不是一次两次,黄普颇有些经验。
宋远洲看住了那盘香饼。
计家送来的盘香饼,出了问题吗?
宋远洲让黄普找人继续查实毒到底来自何处,又催问了一遍。
“大夫来了吗?宋川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