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呵!你可真是……”
宋川气得笑了一声,他突然起身,一把扯住了宋溪,一下将她按在了身后的博古架上。
博古架上的花坛、花瓶、奇石摇晃着叮当作响。
宋溪睁大了眼睛,抬头看向了宋川。
她看到了宋川压紧的眉头,盯住她的眼睛,那目光好似能射到她心里。
她一下慌了起来,挣扎着要从他手下离开,却被他径直按住了手,紧紧压在了博古架上。
“他在园子里和丫鬟苟且,在外面秦楼楚馆游荡,不知道染了些什么上身,你都知道对不对?!你都一清二楚是不是?!”
他指尖转动扣住了宋溪的脉搏。
宋溪惊慌地再次想要抽出手来,可宋川的力量哪里是她能抗拒的?
她被紧紧扣住了脉搏,脉一下一下地跳着,她就像是被拆下了脸上的面具,没等宋川诊完,止不住红了眼眶。
她的脉在宋川指下跳动,那脉象宋川见过太多,但这一次却从宋溪手腕传来出来。
花柳病,她亦是染上了。
宋川攥紧了拳,一拳砸在了宋溪身后的博古架上。
那细身花瓶再也稳不住,打着晃从架子上落了下来,砰得摔在了地上,摔了个粉碎。
花瓶落地,宋溪再也忍不住,眼泪大颗大颗地从眼眶里溢出来,砸在了衣襟上。
宋川看着,心里又酸又疼,伸手捧住了她的脸,指腹轻擦她的眼泪。
“小溪,我不知你到底怎么想,但你不要再这样折磨自己了。那个姓王的就让他滚,你们和离好不好?!”
他说到这里忽的一顿,看住了宋溪。
“如果你需要,可以来找我。”
身后的博古架出了轻颤的声音。
宋溪在他的这话里惊慌地摇了头。
宋川却半低着头笑了,笑得痛。
“同姓不能为婚,但是只要你愿意,我可以和你这样一辈子。”
映翠园。
王培腾和香萍的事情,小孔氏已经知道了。
“怎么就差了这么一点呢?若是远洲没去该多好。”
宋远洲没去,计英未必能逃过王培腾的魔爪,这姐弟两人该如何自处?
那等场景,小孔氏想想就万分开心,可惜,这一切都被宋远洲那一拳打散了。
小孔氏脸色阴郁下来,丫鬟在旁提醒她。
“夫人,香萍被审的时候倒是懂事,什么都没说,一口咬定不知道。眼下被二爷关在了歌风山房里。二爷说是乏了,明日再审她。”
小孔氏闻言神色变了一变。
“香萍那丫头,能撑几时?”
丫鬟没懂她的意思,“香萍全家八口人都是夫人进了宋家之后买来的,如今老老少少都在夫人手下做事,她怎么敢随便乱说话呢?”
小孔氏却歪了歪嘴角笑了。
“可我那好儿子,也不是个心慈手软的人。他若是身子济,要想折磨香萍,不出两个时辰,香萍就得招得一干二净。”
丫鬟想到了宋远洲刚当家主时候的手段,也点了头。
“夫人说的是,不过香萍就算招了,也是她一面之词。夫人在外名头素来无暇,她再指认夫人,没有证据,又只有她一个,不会怎样的。”
小孔氏却皱起了眉头。
“就算不会怎样,我那无暇的名声岂不是也添了一片污?这可不好,会被神明怪罪,我须得一清二白才好。”
丫鬟神色一凛,“夫人的意思是?”
小孔氏叫了她把耳朵俯过来。
“你这样,一次全都弄干净好了。。。。。。”
黑夜,静的吓人。
香萍圈在柴房的墙角,时不时有老鼠吱吱飞奔而过。
自她做了小孔氏的二等丫鬟,哪里住过这样的屋子?
但她未婚夫死的时候,小孔氏就找了她,问她要不要过锦衣玉食的日子。
谁不想过锦衣玉食的日子,她以为小孔氏让她做自梳女,一辈子伺候在小孔氏身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