管家没有不答应的,他见事情妥当,心下轻快,转身就往计英他们的住处而去,可是还没到,就被徐氏的人叫走了。
徐氏见着满身是汗、衣襟未干的6楷。
“我儿这是做了什么?怎么弄得这一身汗?”
她一边说,一边让人去打来水,又拿了衣裳给他换。
6楷倒觉得没什么,“被一群小孩引了马蜂上身,只得跑了一段脱身。”
徐氏讶然,“没蛰到你吧?是不是那些村中小孩闹事,可真是。。。。。。合该让人前去提点这些村人一番,这大寿在即,可不要胡乱闹出了事来。”
6楷说不要紧,刚要寻个说辞离去,徐氏突然问他。
“我怎么听说,你同两个前来打理花园的,交了友人?这是什么时候的事?”
刚巧6楷同管家说话的时候,徐氏的丫鬟从旁经过,听了两句下来,转头就说给了徐氏。
6楷有几分不快,却也觉得没什么。
“是苏州来的造园师,倒也不是随便什么人。”他解释。
徐氏却皱眉,正经看了6楷一眼。
“这话怎么说?若说给宫中造园的人,那是有些地位的,也能在工部挂个职,可寻常造园人,不就是工匠吗?你可是堂堂兴远伯世子,交友还是要在身份相当的圈子里。同那些随便的什么人,母亲以为,最好不要过多来往。毕竟他们都是给咱们这样的人家做事的,若是同主家起了冲突,你说你是护着呢,还是不护着?”
6楷抿了抿嘴,不快又多了几分,却也不知该怎么说。
徐氏并不想因为这件小事与儿子闹得不快,而且6楷这个世子同旁人家的世子不一样,一向处境艰难,她便也不再多说儿子什么,催促他换下汗臭的衣裳。
“一会随我去见人,有贵客要来。”
6楷还想脱身去计英他们那里,可在徐氏的教训和贵客的来临前,无计可施。
他只能闷闷地支使了小厮过去。
“跟他们说一下,我一时不能过去了,问问他们有什么不舒适的,你都找了管家替他们办妥。”
小厮连忙应了。
苏州,计家后巷。
桂三叔老两口开了饭。
桂三叔支着头皱着眉无心吃饭,桂三婶低声叫了自己吃不下饭的老伴。
“瞧你担心的,那两个孩子都不是傻得,出了门去自然会照顾自己。再说了,如今可算是自由了,不用为奴为婢了,不比从前日子好过得多?我看你也不用太担心,族里的事还多着呢,都得靠你。饭吃吧。”
桂三叔这才勉强拿起了筷子,他叹气。
“我就是觉得对不起那丫头。我是没本事搭救她,还得靠她照应族里。不愧是嫡枝的孩子。。。。。。”
桂三婶也说是,“我昨晚做梦还梦见了从前咱们计家的气象。青柏做家主,他那几个孩子都是极好的。我是最喜欢老三,老三也爱吃我烙的饼,我就梦见那孩子又回来了,让我烙饼给他吃呢。”
这话说的桂三叔眼眶一热,
“老三那孩子,也不知在哪。。。。。。”
饭菜升腾着热气,老两口却一时都没有吃饭的心情了。
可就在这个时候,桂三叔家的小孙子跌跌撞撞地跑了进来。
“祖父,祖母,有人给我一封信信!”
老两口皆转身看去,看到了小孙子衣襟里露出了一个角的书信。
“谁给你的信?”老两口都问。
小孙子只是摇头,“不认识,掖给我,就跑了!”
桂三叔讶然挑眉,将信拿出来快才看,一眼看去,竟然没看明白。
不过他立刻意识到了什么,神色紧张起来,拿起信快步进了里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