茯苓他们无法据实以告,只是看向二爷那消瘦的面孔,深陷的眼窝,说了一句。
“也许吧。。。。。。”
宋远洲却笑了,快步往外走去。
黄普追着他问,“二爷要去哪?!”
“我去找她!”
话音未落,突然被人叫住了。
“远洲!”
宋远洲回头看去,是宋川和宋溪联袂来了。
“远洲,你要去哪?今日天阴着,像是要下雨了,回屋去吧。”宋川劝他。
宋溪也道是,刚要说什么,被宋远洲截了过去。
“我去找计英,她走之前给茯苓和厚朴都托付了东西,所以她定是有预谋地离开,定是在我院里放了把火做障眼,跑了路了!咳咳。。。。。。我去把她找回来!”
宋溪一听就扯了宋川的袖子,投去焦急的目光。
宋川看了一旁的茯苓一眼,茯苓上前做了解释。
宋川听得叹气。
可是找到了烧焦女尸的事情,是真的不能告诉宋远洲。
从他那日跪倒在坍塌的小西屋前吐血,这身子就已经亏了下来,更不要说连日昏迷,吃不下饭也很难喂进去药,一个康健的人都经不起这般折腾,更不要说他从小带着弱症。
宋川拍拍宋溪的手安慰她,又叫了宋远洲。
“那你去哪找她?”
宋远洲想都没想,“她一定是在计家的旧园!”
宋川略一沉吟,“你一下就能想到,计英这么聪慧的人,会藏在里面?”
宋远洲皱眉看过去。
“是不是在里面,我都得去找,我不能让她就这么骗了我跑了,我得把她找回来,咳咳。。。。。。”
他又咳喘了起来,宋川赶忙扶了他,宋溪替他拍了拍后背。
宋远洲推开了两人。
“我没事,我要去计家,你们不要拦我!”
他执意要去,宋川说了好。
“我陪你去,不过你找不到人也不要着急,我们慢慢找就是。”
宋远洲应了,立刻让黄普去找官府的人,要求去计家查人。
宋溪焦急地看着自己弟弟,问宋川,“真让他去?计英不是已经。。。。。。他怎么可能找到?只有竹篮打水一场空。”
宋川却看着宋远洲吩咐事的模样,说道,“你看他还晓得先去官府支会一声宋家要找人,计英说到底身份是奴婢,宋家找逃奴也是寻常。。。。。。他这会头脑清醒了,是因为心里有盼头了。只要有盼头,人就能好起来,不然他这身体可撑不住。”
换句话说,就算这辈子都找不到,宋远洲心里不放弃,他还会撑着过下去。
宋川看向宋溪,“人最要紧的就是希望,不是吗?”
宋溪看着自己的弟弟,点了点头,“是的。。。。。。哪怕是假的希望。”
计家的地道是多位家主改造的结果。
地道通往每一个院子,而连接地道的是地宫,说是宫殿有点太夸张,但也如地面上的房舍一样分布整齐,能住上百口人。
可就是这样的计家地宫,还是没能保全计家。
只剩下计英和计获。
但是重要的宅院下面都有地宫,计家的地宫还是略有不同的,就好比计英眼下住的那一片,是地宫里面的暗门,是保险中的保险,安全中的安全。
计家旧园保存完善,地宫也没有坍塌,计英从地下偶尔走到荫蔽的角落里,上来换一口新鲜空气。
院中花木她不敢乱动,但菌菇之类,倒能分辨分辨采下来。
她拿着小竹篮采了些蘑菇,听着整个园子静悄悄的,独自坐在树下的一块青石上歇脚。
计家旧园景色依旧,从前是他们一大家人住在里面,每天热热闹闹吵吵闹闹的,她和三个哥哥追逐打闹着长大。
到了后来,突然就只剩下她和三哥窝在地宫里了。
而如今,年年岁岁花相似,园子里只有她一个人。
不过她很快也要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