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试着,“二爷,奴婢应该在外侧,随时伺候二爷用茶用药。”
那位二爷一听,又是一声冷笑。
“你夫主还没病到那等程度,睡你的吧。”
但和这位阴阳怪气捉摸不透的夫主同床共枕,甚至同盖一被,计英如何睡着?
宋远洲也睡不着。
他也不知道自己为什么突然把计英留了下来,或许看到她事毕就要走人,一点留恋的停留都没有,令他不适。
这种感觉他不愿意去细究。
更鼓再次响起,房中幽暗,只有月光透过窗棂在地上流转。
远处有了依稀的蝉鸣,房中幽香深了些许。
计英在最初的僵硬之后终于适应了过来。
不管如何,今日先休息好身体,才能迎接明日的太阳。
至于身旁睡得是虎豹还是豺狼,她不能抗拒,就这么睡吧。
少女念头一转,累极了的身体困意上涌,不过几息就睡着了。
绵长的呼吸传了过来,落在了男人的耳朵里。
可惜男人没有睡着,而且睡不着。
少女呼吸逐渐轻缓,他侧过头看去,人已经陷入了黑甜乡。
房中幽暗,男人只觉头疼。
他头脑清醒得如同白日,全然没有困意,而她就这么睡着了?
宋远洲气闷。
不知过了多久,男人还是没睡着,闭着眼睛努力寻找睡意。
月光在床前跳了两下。
熟睡的少女动了起来,她侧过了身,转身面向了男人,柔软纤细的手臂也转了过来,无意识地落在了男人腰间。
男人陡然睁开了眼睛。
他看过去,少女睡颜安然,搂住他腰腹的手自然地垂着,小脑袋朝着他的方向微微探来,眼睛紧闭着。
丝也垂了过来,绕到了她额前,她许是不适,又抬手去撩开散在额前的碎。
但碎顽强地垂着,她弄了两下没弄开,红艳的唇在月光下不满地微微咕哝着,皱了皱眉。
男人的心瞬间软了下来,不知是不是怕她醒来,替她将那碎挽去了耳后。
少女立刻眉头舒展开来,嘴巴咕哝着又沉沉睡去。
“娇气。”
男人禁不住嘀咕了一声,嘴角却向上勾了起来。
他干脆也侧过身来面对着她,手臂揽住了她细瘦的背,让她枕在他臂弯,靠在他怀中。
熟睡的少女安静的依偎。
男人长长缓了一气。
月光绕上床头,蝉鸣渐渐消没。
宋远洲又闭起了眼睛,困意渐渐上涌。
不去追究那些从前和以后,他可以拥有这一夜的安眠吗?
翌日醒来,床榻空荡。
昨晚的一切好像一个梦,若不是床内侧还留出了半张床的宽度,宋远洲真的会以为,那一切都是梦。
他起身去寻找离开的人,那人刚好端着水盆走过来。
宋远洲心下微缓。
计英早起煮了避子汤,捏着鼻子喝了干净,安下心来。
那位二爷从昨日的奇怪里面恢复了些,只是有些说不清道不明的温柔,也不晓得是为了什么。
伺候男人洗漱用了早膳,黄普跑了过来。
“二爷,云澜亭园林图有消息了。。。。。。”
宋远洲照着计英听来的消息去打探,很快现了白继藩之前打探的踪迹。
但白家经了花宴那事之后,和6家断了联系,白继藩没有派人继续查,倒是6梁接手继续找持画的老石刻师傅。
宋远洲布置的人手道,有一位石刻师傅与描述颇为相仿,宋家和6家的人手都去试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