几日不见,白继苏脸颊消瘦了下去,眼睛满是血丝。
他是来道歉的,“英英对不起,秀媛做的太过了,我替她向你道歉。她如今也算是遭了报应,苏州城里人人嘲笑,还被绑着关进了家庙。。。。。。英英,你能原谅她吗?”
计英并不想直接回答白继苏这个问题,抿了抿嘴。
白继苏窘迫地低了头。
“是我多言了。秀媛对你一直不好,这次更是。。。。。。换谁都不能轻易原谅。我过来只是跟英英你说一声,我们家可能要回乡下闭门谢客地过日子了,之后可能见不到你了。”
他说着,从袖口掏出了一只荷包,“这里面有些银钱你拿着,算是我替秀媛赔礼道歉了。英英,对不起。”
计英没有收下那个荷包。
她并不想原谅白秀媛,却也不想伤了白继苏的好意。
毕竟当年她在白家,白继苏照拂她良多。
“白四哥,我叫你一声四哥,是你我之间的情谊。四哥不用替任何人向我道歉,我与四哥之间的情谊也不会因为别人损坏。”
她这般说,白继苏眼眶湿热了一下。
他再看向少女,少女莹白的脸蛋令他眼眶更热,他眼中有些许光亮。
“英英,我记着你的话,待我登科,回来找你!”
天色已晚,斜阳将两人身影拉长,映在昏黄的小巷里。
少女笑着眯起眼睛,“祝四哥早日登科。”
。。。。。。
歌风山房。
小孔氏难得造访。
宋远洲令人给她上了茶。
“母亲怎么得闲过来了?”
小孔氏笑了笑,“许久不来歌风山房了,过来看看你。”
“歌风山房地势高,母亲还要攀爬着实劳累,让人叫儿子过去也是一样的。”
小孔氏却摇了摇头,“不一样,做母亲的总要主动些。况且姐姐托付我照看你们姐弟,我若是不尽心尽力,姐姐在天之灵该责怪我了。再说了,我也总是念着你们好的。”
是姨母又是继母,小孔氏这话说的一点都没错。
宋远洲低头笑了笑。
“母亲将我与长姐从小带大,何其辛苦,说这些做什么?”
“自然是要说的,尤其你眼下又退了婚,婚事没有找落,我亦忧心得紧。”小孔氏叹气。
“原来是这事。”宋远洲无所谓地摇摇头,“姻缘天定,这婚事放一放也罢。”
可他这样说了,小孔氏却看住了他。
“远洲,你心里到底怎么想?你这般年纪的,就算没成婚也快成了,你连婚事都没定下,果真不着急?”
她说着,稍稍一顿,目光定在了宋远洲眼睛上,“还是说,你有旁的打算?”
宋远洲心下微凝,面上不动分毫。
“白家之事事突然,儿子能有什么旁的打算?不过是姻缘没到罢了。”
“是吗?也许吧。”小孔氏又是叹气,“既然如此,那就再等等。只不过,你房里也有了人。那计英到底同你颇有渊源,不知你日后的妻室是否在意,不论如何,总要她规规矩矩才好。”
“计英哪里不规矩了?”宋远洲立刻问。
他话音一落,小孔氏便是一笑,“瞧你,还这般紧张地护着她呢?”
宋远洲抿了抿嘴,小孔氏继续道:
“我只是方才听说计英去见了她师兄,又听说见了白家四爷,到现在都还没回歌风山房。她从前是个大家小姐出身,同世家子弟有些关系也正常,可她眼下只是你后院的小通房,如此这般总有些不好吧?”
她说到此处,宋远洲脸色已经有几分微沉。
小孔氏仍旧继续,问道,“不若把计英交给母亲,替你好生管教几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