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世星脸色都青了,计英不想让他跟宋远洲闹起来。
宋远洲是江南园林第一家的家主,叶世星要想在园林界混下去,少不得在他手下来回。
计英看到叶世星拳头攥了起来,急急低声劝他,“师兄,别跟他计较。师兄是清风朗月的君子,他不过是。。。。。。”
计英没说下去,黄普到底在这。
她连番跟叶师兄示意,跟着黄普去了马车。
叶世星攥紧了拳,指骨噼啪声乱响。
终有一天,他会救英英离开,离开宋远洲。
而马车里的宋远洲只是跟叶世星点头一笑,放下车帘,看向了计英。
“你不是说同你师兄没有私相授受,这又是做什么?”
宋远洲打量她,见她红艳艳的唇抿着,绷成的一条平线中,是不服。
她有什么不服?
她自己是什么身份不清楚吗?
同旁的男人那般亲密地相互体贴,她有一点通房的自觉吗?
宋远洲冷笑补充,“你可别说,你夫主没有警告过你。”
是警告过,把那崭新的衣裳烧了一干二净。
计英开了口。
“奴婢记得,所以给了师兄银钱,这是买卖,不是什么私相授受。”
宋远洲一听就忍不住笑了。
她脑袋倒是转的快。
他翻弄着那新衣包袱,三身衣裳,两身都是柳黄色,再加上之前那件。
“你喜欢柳黄色?”他问,“你不是喜穿大红色吗?”
她的骑马服都是大红色的。
少女穿红衣骑马的样子苏州城人都道好看。
她低着头,宋远洲看不清她的神色。
“奴婢只是卑贱的通房,不得穿那般颜色。”
宋远洲愣了一下。
计英说的是实话,可他对这个答案有种奇怪的感觉如同石子硌了心头,但他很快释然了。
“看来你还算清楚自己的身份地位。”
计英回答,“奴婢清楚。”
她只是宋远洲卑贱的通房,贱奴一样的存在。
她清楚地很。
她说的干脆,宋远洲那奇怪的感觉又冒了出来,硌得他心头不适。
他忽的伸手将她扯了过来。
少女原本跪在车中,被他一扯,稳不住扑跪到了他身前。
男人捏住了她的下巴,迫使她仰头看过来。
少女唇色红艳,如那大红色的骑马服一样。
就算她说自己穿不得那等颜色,可在他眼中,她没有一刻换下。
她如那红色一般骄傲、自大、不可一世,不需要为她的错事付出一点愧疚之心。
一点都没有。
就同今天她跟旁的男人如此亲密,也一点愧疚心虚都没有一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