香浣越想越气,气得喘不过气来。
计英无心同她嘀咕,看了一眼那毛都没长齐的丫头,哼笑了一声准备离去。
香浣却一把扯住了她手上的衣裳。
香浣本想拉住她,却将她手里衣裳拉了下来。
那是昨夜计英换下的,如今哪里还有衣裳样子,只剩下一堆破缕。
香浣是个没见过世面的,看见衣裳破碎成那样,震惊了。
“我的天!你、你竟然穿这般衣裳勾引二爷?!你要不要脸?!”
计英又被骂了,但她笑了。
这位香浣姑娘应给去问问扯碎衣裳的人要不要脸,而不是问她。
计英不愿意再纠缠了,身上脏的厉害、疼得难受,她只想回去把自己擦洗干净。
“我不要脸,可以了吧?让路。”
香浣以为,不论是谁被骂“不要脸”,那肯定要急赤白脸地恼怒争辩,没想到,有人竟然直接承认自己不要脸?!
她就好像使出吃奶的劲挥了一拳,却打在了棉花上,反而自己差点踉跄摔倒。
香浣的认知不够用了。
“你、你怎么能不要脸呢?!你这样是不可能得到二爷的心的!”
计英这次终于忍不住笑出了声。
她饶有兴致地看着香浣,“我自己的脸都不要了,要他的心做什么用?”
从前,她约莫想要,如今,她没那个闲情趣。
而且再也不会有闲情趣了。
这次香浣的反应和计英预想不一样。
“得了二爷的心,就能过得好了,就是半个主子了,锦衣玉食、金山银山有的是!”
这都是香浣外婆从小告诉她的。
计英听住了。
二爷的心不重要,二爷的钱却很重要。
她缺钱。
计家被抄之后,嫡枝死的死、流放的流放、被卖的被卖,从前仰仗嫡枝而活的旁枝,日子一落千丈,加上男人们少不了被牵连,只剩下些老弱病残守着计家最后的园子过活了。
那些都是计英的族人,是这世上除了三哥以外,她最亲近的人了。
宗门嫡枝享受着众星捧月的荣光,也不能忘了旁枝族人的默默付出。
这是计英父亲在世时一直说给宗族子弟的话。
计英记得。
她想让计家旁枝稍微好过一点,哪怕多一点钱撑到计家东山再起时也好。
她怔怔想着。
香浣见她这样,还以为自己终于把她说的醒悟了。
香浣叉着腰趾高气扬起来,“你现在醒悟也晚了!你这般不要脸,二爷不可能喜欢你了!你已经成了破鞋!二爷不会要你了!”
计英歪着头看这姑娘,心道小小年纪,脑子不好使就算了,嘴也够臭的,不知吃什么玩意长大的。
香浣见她不说话了,更是来了劲头,想到自己被她平白占了通房的名头,骂的起劲。
“。。。。。。二爷以后都不会要你了,只会把你冷在后罩房,你就等着被卖吧,你个破鞋!”
谁料,就在香浣骂的起劲的时候,茯苓去而复返。
茯苓快步跑了过来。
“计英,二爷回来了,正寻你呢,你快过去吧!”
这话音一落,香浣像被打脸一样,张着嘴定在了原地。
她看着散落一地的破烂衣裳,又看像计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