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午蔡韵还带了专业妆造人员过来,礼服准备的是浅紫色的,正好配谢琛之前送的那条碎钻手链。
其实紫色很挑人,它太显贵,一般人撑不起来,皮肤稍微暗一点简直是灾难。
好在,温素肤色很素,竟然驾驭的十分契合,婀娜贵气,白的高级。
蔡韵开车送她去省城,到得早,晚宴还没有开始。
礼仪小姐引她们先去VIp休息室休息,这里的装潢和温素之前见素津经理时入住的酒店很像。
那晚谢琛醉的熏然,夜色又深,他们没有回去。
酒店外面是昌州闪若繁星的霓虹,房间是酒气弥散的火热。
温素脑海里闪过他在酒局上威慑于无形的样子,又闪过他在私底下狂野醇厚的低喘。
一个平日里高深莫测,至高无上的人,在她身上沉落沦陷,将自己的所有展现给她。
这份打破阶级的特殊,叫人心神震颤。
趁着这点时间,蔡韵抓紧跟温素科普一些不能在资料上出现的内幕。
“杜建平现在的女伴是他秘书里最受宠的一位,姓肖。”蔡韵凑近她耳边,“这位肖秘书如今怀孕了,有传闻是个男孩,杜建平很重视准备娶她。您到时候不要离她太近,点下头就足够了。”
温素想起前夫张应慈,他娶了杜建平的独生女。在杜柔柔面前将自己的乖戾邪肆收敛的干干干干净净静静。
一个人也许会为了爱情洗心革面变得柔软,但那个人绝不会是张应慈。
他所图的所求的,显而易见,可若杜建平有了儿子,大概率他想要的变成一场空。
蔡韵又提了一位温素认识的,“刘市长的千金刘瑶现在和京城李家李璨走的很近,两人虽然没在一起,但刘瑶已经接受了李璨很多礼物。您之前见过的于氏千金于兰,这一个月也和刘瑶走的很近。”
她拍拍温素的手,“您不要离她们太近,刘瑶脾气爆,于兰阴,李璨和谢总一直不对付,她们很可能会为难您。”
温素点头。实际上已经为难过了,只是那时蔡韵还没来,她也不打算说。
此时走廊里响起似有若无的说话声,休息室的隔音不错,温素只听见一个模糊不清的谢字,不知道是谢谢还是谢总。
她攥紧手指,像是带上了枷锁,心里慌得不行,身体一动不能动。
蔡韵也闭上嘴,专注着门口。
房间内一时寂静下来,外面的声音变得清晰分明,沉稳的脚步声由远及近。
温素还能听出那脚步声只有一个人的,突兀停在门口,门还没有传来动静,她恍惚已经能闻到那股深厚的气息,夹杂着淡淡的烟味,找不到形容。
时间像是凝固住了,仿佛过了许久,等到温素胸腔空气消耗殆尽,门才缓慢打开。
他还是那副模样,着装严肃,扣子扣到最上面那颗,却又有他独有的松弛,来自身份的居高临下。
省级宴会这般隆重场合,他散漫到不带领带,跟温素刚才在外面见到的那些精英老板迥然不同。
那些男人有很多还穿着马甲,领带上有别针,西装袖口有袖扣,钻石的,宝石的,金属的,在大堂里行
走间反射着璀璨的光芒。
他一律都不需要,只衬衫外套,气势气场无形中威慑于人,温素不敢看他。
“来多久了?”
他在温素旁边的沙坐下,目光扫过她,落在旁处。
温素朝旁边挪了挪,“刚到……”
蔡韵早就站起身避到门口,谢琛没说话只是挥了挥手,她立刻出去了。
温素见了更慌,犹豫着从沙上起身。
谢琛脸上没有丝毫笑意,“我对你很差?”
温素心头一颤,勉强扶住沙摇头。
“那是你做了对不起我的事?”
温素手指紧的骨节泛了白,“我没有……”
谢琛端起桌子上水杯喝了一口,“那为什么连坐下都不敢?”
温素就怕他沉着脸的样子,以前还有温和,现在都剥离去了。
她讲不出理由,回答不了问题,讷讷听话坐下。
室内沉静,只有指节轻轻点着杯底的声音,笃笃地全落在温素心上。
叫她连一句“那杯子我喝过”的话都不敢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