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淑华盯着他,神情狼狈,“可爷爷没有答应,他叫我跟来,叫我们住一起。二哥,我等你快十年了,十年啊,我这一辈子能有几个十年?还是在我最好的年纪?”
谢琛坐在皮椅里,一片沉寂。
季淑华好像看到希望,“二哥,我知道爷爷是在给我创造机会,我也想把握这个机会。所以二哥你别拒绝,我们可以试着共同生活一段时间,如果你还是无意,那我绝不纠缠。”
谢琛没有回答。
窗外麻雀在窗台上叽叽喳喳,季淑华心头滴血。
果然于兰是对的,他吃软不吃硬,喜欢女人柔顺的样子。
她那十年……走错了路。
季淑华绕过书桌蹲在男人腿边,她长这么大,还从未用这个姿势仰视过谁。
男人俯看她,默不作声,抬手凝滞在半空,顿了很久后才落在她头顶,语气和缓许多,“淑华你不必如此。”
季淑华眼眶酸的要命,“可是二哥,我想要这个机会。”
男人扶她起身,定了半晌才出声,“多久?”
季淑华泫然欲泣,附身抱住他,“一年?”
“太久。”男人蹙紧眉,否决得很快。
“半年?”
“可以。”谢琛推开她,“我要处理工作,你先出去吧。”
季淑华在桌子上支头,“到中午了,二哥有没有想吃的?”
谢琛继续翻阅文件,看也不看她,“随便。”
季淑华不放弃,摇着他的手臂,“说一个嘛!我好准备。”
她眼里还含着泪,水光凝住,还留有被他应许的激动,期待也分明。
谢琛目光更缓,“你会做菜?”
季淑华笑得很软,“我在学。”
她出身季家,家族虽然重男轻女,可从也未在厨艺上培养过她。
高门子女,保姆助理来去流水。她们学习插花,学习品鉴,学习交际,学习管理,那都是在未来有用的东西。
可厨艺不是,她们就算情趣一把下了厨,也是动动嘴,具体操作会有专业厨师动手。
可于兰的经历算作比照,她学那女人柔弱,救了于氏一命。
她或许也可以,甚至她可以学得更多,下厨,体贴……
只要能得到谢琛,她可以试着放下骄傲。
“去吧。”谢琛轻轻拂开她的手,“好了叫我。”
他的注意力全投进文件里,季淑华还想追问,但她自己也处理过积压文件,知道忙碌时最烦别人在旁边打扰。
书房门外面轻轻关上。
谢琛放下文件,靠在皮椅里。
镜片后面幽深的眼睛缓缓闭上,脑海里是那盘做成五瓣花形状的枣泥山药糕,小小的一个嫩白可爱,枣泥的陷填在里面,山药皮半透明,隐隐透出下面的红色。
后来管平告诉他,那份枣泥山药糕她做了三份,应该是想试甜度。
他吃得不怎么甜,应该是三分的。送给管平那份,有些腻,应该是六分的。
蔡韵也收到了,管平说那份甜度最高,女人都喜欢甜品。
可谢琛现在想来,却想不起温素有吃甜的时候,桌子上的菜永远符合他的口味,偶尔清淡,她会绞着手站在一旁细声解释。
这些事说来谢家保姆也会做,可保姆不是那个女人。
这一点,令他格外烦躁。
…………
自那日谢琛离开后,就再也没有来过别墅。
他不来,蔡韵倒是来得更勤。
等
摸索几天,见谢琛真的不再过来别墅,蔡韵索性带着大包小包入住进来。
她现在对这份工作前所未有地满意。
拿着京城标准的高薪,养着自己喜欢的人,不用996,不用oo7。
没有考勤,不需打卡,工作内容就是对着美人浇浇花,研究研究早上吃什么,中午吃什么,晚上需不需要吃宵夜。
一套别墅好像跟世俗隔绝开,每一天都是神仙日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