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素变得更僵了,她缩在厨房不敢出去,眼前都是季淑华在医院里看她的眼神,戒备,不齿……
“还不到晚上,你来做什么?”
“等你啊,顺便过来看看温小姐。上次在医院走得急,这些天又跟你东奔西跑拜访人,连探视一眼温小姐的时间都没有。”
她的声音已逼近门口,温素硬着头皮挪到厨房门口打招呼,“季小姐。”
季淑华眼神从下到上,将她扫视一遍,“你在做饭?”
温素手背到后面扶住门框,“是。”
“这不中不晚的,温小姐三餐不及时可不是好习惯。”
温素背后沁出冷汗,不知道她是随口一句,还是……她看出什么意有所指。
她找不到合适词句回答,只能低头,“抱歉……”
“温小姐不用抱歉,我只是看你是病人,劝你一句,好心而已。”
季淑华笑了一声,于兰又找了她几次,话里话外都是这个女人是大敌。
她手段低劣,季淑华心知肚明她是想挑唆她出手对付这个女人。
季淑华咬牙,可根本不用她挑唆,自她来昌州后桩桩件件已经像重锤,锤锤砸烂她的自信。
谢琛会为这个女人留她在谭园,出去接电话都要让管平留下来守着她,为这个女人约见昌州公检法,为她叫来钟普言。
李璨的那句话,刺着她的心。
心如荒原,燎原火星。
…………
西城离谭园不远,杜建平展西城后,就促力政府修直通谭园的快公路。
两旁高大的泡桐间种着各种各样耐旱的鲜花。
季淑华降下车窗,夕阳橘黄的光洒进来,谢琛半边眉眼像镀上渡上一层金粉,惑人的很。
“二哥。”季淑华目光临摹他的轮廓,“今晚住谭园吗?”
“你想住可以住下。”
季淑华知道他想回去见那女人,可眼下不好作只能隐忍,“可是我一个人……二哥你不担心我?”
谢琛斜睨她一眼,“杜建平不会让你出事。”
在谭园里能有固定居所的人,即使是个三岁小孩身后也能牵出来一串理不清的人脉网,背景深不可测。
除非杜建平觉得他自己活得不耐烦了,任何一个谭园客人出事,不说刘市长如何,杜建平绝对得赔命。
他自己也深知这一点,每年加叠安防,现如今谭园里的安保放眼能排全国能派上前五,前三都是国家部委。
“二哥,你喜欢温小姐?”季淑华抚上他手臂。
谢琛躲开,“在开车。”
季淑华脸僵了一瞬,又笑起来,“二哥,你喜欢温小姐可以在昌州多待一些日子,谢爷爷那边儿我会帮你瞒住。”
她再次抱住谢琛的手臂,“只是你得答应我,我们订婚后,你就不能再跟她有关系。”
谢琛没说话,窗户上夕阳的金光刺眼,季淑华迎着光看不清他的表情,只有一抹高鼻深目的侧影渲染着金光。
从到昌州后,季淑华心中就憋了一口气,她拖的够久了,她想确定婚期,想得到谢琛。
不管哪一种,至少安她的心。
“二哥,这些年你身边女人我从来没有在意过,可温小姐不一样,你对她实在太特殊,我心里不安。”季淑华将头倚过来,她头上也有沐浴液茉莉的清香。
温素在小两居的每一个夜晚,从浴室里出来未擦干的湿香味浓郁。
迄今为止,谢琛没遇到过比温素还让人生怜的人。
他从来没见过这样的女人,素淡的总是安静沉默,受了委屈不甘也是忍耐,心里什么都明白,不了解她的人觉得她木讷,但谢琛明白她内心的通透。
不爱哭,强忍着眼泪憋红眼眶刺他胸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