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在床上有一种要打碎一切禁忌的破坏力,在现实中也是,每一字每一句都在逼她破防。
两人相处一到床上,他就撕开文明斯文的外衣。
温素这些年压抑沉默,其实是造了一层壳在保护自己。
所以她百般遮掩,不想袒露自己的想法。
谢琛看穿了她,从书房那次开始,他侵略占有,狂暴又收敛。
遇到她沉默就碾碎她,她显露自己就呵护她。
温素咬紧唇,“……不需要。”
她羞耻得脖子都红了,眼睛水润润的。
谢琛知道她放不开,应了声,撕开桌子上餐具的保护膜,“附近有药店,回去时给你买药。”
她知道他指什么,脚趾都蜷缩起来,“不用……休息就能好。”
“可我不想。”谢琛将碗摆在她面前。
温素别开脸,男人需求好似无时无刻,只要挨到他,就能感受到他皮肤温度上升,烙铁一样黏住她。
“温素?”惊疑的声音在后方。
温素扭头,上菜的老板后面跟了一个女人,年纪很大了,头花白,腿脚也不灵便。
可温素一眼认出来,是以前住在巷子末尾张奶奶。
最喜欢她和何文宇,放学经过她门口,就会得到一些零嘴,偶尔还有玩具。
“真的是你啊,刚才二豆问我,我还不信,你现在是大学毕业了,要回咱们昌州工作吗?”
“……”温素想抽回手,两天接连遇见两位故人,温素有些难以消化。
她在市区住了七年,一个熟悉的人都没遇到。
现在只是出了两次门,次次不走空。
“……我。”温素顿了下嗓子,她嗓子到现在还嘶哑,“我早就毕业了。”
“哎呦,没念研究生啊,一条巷的人都说你最聪明,怎么没再读下去,你小时候……”
“奶奶!”老板打断她,“温素现在看着也不差,这是你男人吧?一表人才……”
老板没说下去,他找不到合适的词来概括谢琛,浓眉深目?英气魁梧?他太肃穆冷漠,太成熟,气场压迫感十足。
用外貌夸赞,老板觉得是侮辱他了。
温素讷讷不敢搭话,她可以算谢琛的女人,但谢琛不是她的男人。
在昌州男人有时候是称谓,指代老公,丈夫。
她的沉默在老板看来是默认,温素小心觑着谢琛的脸色,他在外面一向平和,除了一双幽深眼睛,她什么也看不出来。
老板伸手想拍谢琛肩膀,又惧他气场如渊,改拍自己的手。
转脸对着温素勉强笑。“多年老邻居,温素虽然你小时候老骑我脖子打我,但长大了,成年人。今天这顿我请你,我再去后厨拿两瓶酒,还是巷子里咱们偷分一瓶的红星,你被你爸吊打过好几次都不改!”
温素已经不敢在看谢琛,她小时候跟现在完全是两个人,回忆割裂在高中。
那时候巷子里人走的走,辍学的辍学。只有门前那颗老桂花,见证她转变的每一个时刻。
可惜最后老桂花也变成别人家了。
老板去拿酒,张奶奶坐在温素边念念有词,“我这是大限到了,所以这几天总遇到你们,前天是小宇,今天就是你,你们那时候啊,乌央一群七八个,东撵何老头的鸡,西边就是我。
我那时男人死的早,只好给你们这些小霸王买零嘴买玩具,还有你那只叫项羽的猫,你上高中后还是我给它养老的。
不像我手脚弱,那猫跟你一样厉害,你打遍余家巷的娃,它打遍余家巷的猫。
温素啊,你现在长大了文静多了,你爸爸小时候打你都不改……”
早夜风吹过来,温素就明白为什么这家生意不好,他这里是下风口,一刮风就送来满条街烟气。
温素被呛得睁不开眼,红了眼眶在烟雾里流泪。
谢琛背对着
烟气,皱紧眉头看她,她在抖,红肿着眼,又苍白到可怜。
在小汤山,她看刘瑶眼含羡慕,他以为她的童年,没有父爱受尽委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