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到的时间接近凌晨,以为温素都睡了,动作轻柔地开门后,却看见客厅里温素手里握着刀正警惕地看着他。
见到是他后,圈霎时红了,将刀放到一边,站在原地嚅嗫着沉默。
谢琛转头看管平,管平觑了一眼温素轻轻摇头表示不知道,谢琛摆摆手让他回去了。
谢琛脱掉西装外套挂在玄关,“怎么没睡?”
温素缩进灯光阴影里,瑟缩死寂,“……听到有声音。”
谢琛走过来接近她,却见她连连后退,神情惊慌失措。
“生了什么事?”他沉下声音,眼神锐利,“你在害怕?”
“对不起……”温素止不住的心颤,“我去……休息。”
她恍惚在走一条暗无天日的路,身后是张应慈砍削恐吓,前路欠着谢琛的七百万,温素感觉要被眼前这黑暗吞噬,再没有之前闷头只往前熬的耐力。
她觉得自己快要耗干了,化成一堆泥屑。
谢琛眯起眼,盯着她许久,忽然出声,“吃晚饭了吗?”
温素喉咙晦涩,艰难摇头。
谢琛转身去开门,“走吧,带你去吃点东西。”
经过张应慈,温素对出门只有抗拒,她闭眼深吸一口气,“厨房有吃的……”
“我可以给你做。”温素再次补充,她实在不想说话,每一个字出口都消耗灵魂。只是外面的黑暗里好像隐藏着无数张应慈,她没有出门的勇气。
谢琛回到沙上坐下,目光好似鹰隼,落在温素身上恍如实质,压得她要喘不过气。
“家里还有面……好不好?”
她祈求腔调卑弱的快要熄灭,谢琛收回视线,好似放过她。
温素仓皇进了厨房。
谢琛眼眸倒影她背影,几日不见人都单薄了,面色苍白如纸,惊慌恐惧,不仅缩回壳里,甚至比刚见面时还不如。他拿出手机划出管平的联系界面。
温素端着面出来,男人正靠坐在沙上看着手机,下颌滋长出一片浓郁的鸦青色,脸上累积疲惫,眼眶下青乌。
“好了。”温素将碗放到他面前,转身又想去厨房,却被叫住。
“你的呢?”
温素不敢回头,“我……不饿。”她根本没有胃口。
男人面色疲惫,揉了揉眉心,“去吃。”
温素向来听话,即使现在惊惧到胃部抽搐,她沉默着点头,进了厨房盛了一碗面汤。
谢琛等了一会,始终不见人出来,眉宇间涌起烦躁,站起身去厨房找她。
见她蹲在橱柜狭小的阴影里,举着一碗清汤呆,魂不守舍地。
眉头彻底锁紧,大步走过去掐着她的脸,抬起来,“你遇见了什么?”
温素骤然被袭,几乎要惊叫起来。
谢琛见她嘴唇颤抖,眼睛里血丝密布,不安和惊慌,“对不起,对不起……”
她好似只剩下道歉。
谢琛松开手,有一滴泪落在他手上温度惊人的烫,“别哭了,我不问了。”
男人伸手将她拉起来,帮她整理衣服,“去吃饭。”
他拉着温素回到沙上坐下,将碗里的面挑出来一半给她,“吃完去休息,有什么事明天再说。”
温素定定看他的脸色,见他真的不再去追究,快崩断的神经猛的一松,低头一根根将碗中的面快吃完。
末了忐忑伸出手向着谢琛展示,证明她吃的分毫不剩。
男人伸手接过她的碗,“去睡。”
温素走后,谢琛拎着碗来到厨房。
他当兵时脾气硬,气地老领导将他下放到炊事班,当过一段时间的清洁工。部队里洗碗水管冲着清洁剂泡着,他也习惯了,现在做起来并不生疏。
恰好管平的信息过来,
谢琛点开视频,“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