路上荧灯昏暗,她还没有看清来人的样子,就被用力挤开。
“谢总我来扶就好,他习惯我来照顾他。”
周丽清的声音,温素一时间有些愣,转念想到她正是谢琛的生活秘书,遂跟在身上,没有阻拦。
两人顺着来时的路走,到了小楼近前,温素现前面女人根本就没有停住步伐进去的意思,反而踏上了另一条绕过小楼的路。
温素踌躇着上前拉住她,伸手指着小楼:“周秘书,飞羽阁已经到了。”
周丽清抖开她的手,“放开,谢总不住那里。”
温素迟疑,“可是管秘书说……”
她话还未说完,就被周丽清嗤笑一声打断,分外不屑:“温小姐,我知道你心里在想什么,这些年想爬上谢总床的女人多了去,但都有分寸,还没有一个像你这样猴急不长眼。”
周丽清抬手将谢琛的胳膊搭好,“谢总现在不省人事,需要好好休息,你确定还要坚持,拦着我?”
温素用力捏着手指,“周秘书,我跟他不是你想的那种关系,只是管秘书说过,谢……总是要住在飞羽阁的。”
她强挺着脊背,还是把这话说出来,谢琛对她很好,那她也要有所回报才是,管秘书是他的贴身秘书,交代过他就住在飞羽阁,那她就不能任由其他人不明不白将谢琛带走。
周丽清讥讽一笑,挑眉道:“管秘书?平哥是总助,我才是谢总的生活助理,谢总的衣食住行一向都是由我在安排,他住哪没有人会比我更清楚。”
温素有些讷讷,她大学没毕业就跟前夫结婚,这些年也一直在家照顾老人,分不清周丽清嘴里秘书的职能划分,此时见她虽然疾言厉色,却笃定非常。
温素犹豫少许,退后一步,将路让开。
周丽清嗤笑,眼睛满含不屑,擦肩而过时,在温素耳边低声道:“温小姐,出来卖的,什么浪荡样子大家都心知肚明,只是你年纪这么大,还装无知单纯这一套,手段未免太拙劣了。”
温素一顿,尖锐的指甲嵌进掌心,音色都变了,一字一顿道:“我不是妓女,我和他清清白白。”
周丽清轻嗤一声,擦肩而过。
管平翌日清晨找过来的时候,温素正躺在床上瞪眼看天花板。
她这一宿都没怎么睡,难堪不安在心中如网一般交织着,到现在遇见的人都默认她跟谢琛的关系暧昧,哪怕谢琛没有那个意思,她也会主动爬床一样。
她果然还是应该呆在那套房子里,就像前夫说的那样,她这种失败怯懦者就应该藏在见不到人的阴影里,每次出现在人前只会留下一个娼妇一般的形象。
“温小姐,谢总在您房间吗?”
昨天晚上刘书记突然来了,他跟刘书记的秘书事先对接到深夜,就没有过来打扰谢总。
今天早上来到飞羽阁才现房间没人。
温素起身开门,管平看见她脸色苍白,向着屋内探头扫视一群,皱眉:“温小姐,谢总昨天晚上没有回来吗?”
温素犹豫道:“没有……周秘书说谢总不在这里住。”
管平惯常保持微笑的嘴角落了一秒,又牵上去,只是看着多少有些勉强,“那温小姐知道谢总现在住在哪里吗?”
温素摇头。
管平走得很快,温素从窗户里看到他背影匆匆地朝着之前周丽清的方向赶去。
晨光熹微,花园中花朵低垂着
头。
温素一时忐忑,是她做错了吗?不该相信那位周秘书的话?
很快,管平又返回了来。
“温小姐,谢总让我接您去后山温泉。”
温素迟疑,看了一眼管平,他仍旧保持恒久的微笑,温素鼓起勇气试探道:“管秘书……我可以不去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