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捏了一把自己的胳膊,疼得“嘶”了一声,原来不是在做梦啊,我还以为我还没醒呢。
“海带。”狗卷棘在旁边附和一句,朝我招招手,这句我猜测大概是表示打招呼的意思。
“我叫千岛悠佳。”我和他们交换了姓名,眼睛一瞥却看到了那张人皮正在慢慢蠕动着,就好像在疯狂长出新的血肉般。
我伸出手指着那里,声音都有些颤抖:“那儿——”
狗卷棘浑身气质一变,估计没想到怪物还能再生,整个人严肃起来,一个闪身就到了那张人皮面前。
随后他拿出了一个小盒子,嘴里不知道念了句什么,那张人皮就被吸了进去。
要不是地上还有未干的水迹,就好像什么也没发生一般。
我不可置信地揉了揉眼睛,我不会遇到了传说中的除妖师吧。
短短的几个小时内,我感觉我的世界观都被撼动了。
“没事了!你回去后好好休息,今天看到的就当是一场梦!”熊猫拍了拍我的肩膀,朝我眨了眨眼,并没有解释什么。
我点点头也不多问,好奇心害死猫,我只想过着普普通通、平平淡淡的生活。
今天的事就像是突然扔进我平静生活湖面的一颗石子——不,撞进来的一辆卡车,打破了我的平静生活。
我开始盘算自己为数不多的存款,在想要给多少才够支付他们的报酬,但是这种救命之恩大概是多少钱也偿还不清的……
正在胡思乱想的时候,一只骨节分明的手伸到我面前,掌心赫然是一枚金枪鱼饭团,小指上勾着的塑料袋里装着的大概是一瓶牛奶。
我抬头望去,是正朝我露出笑意的狗卷棘,他又把东西朝我这边递了递,示意我收下。
我接过来后,他满意地点点头:“大芥大芥。”
虽然他们有些奇怪,但是却实打实地救了我,还很贴心地给我买了早饭。
“谢谢。”我心中一暖,朝他们认真道谢,“报酬……”
但是我还没说完就被一边的熊猫打断:“啊嘞,我们不需要你支付报酬,能够救下你就很好了。”
旁边的狗卷棘附和的点头,拿出手机在上面打出一行字:「不用多想,也不用什么报酬。你要去哪儿?我们可以送你。」
我摇摇头,表示自己可以,就又和他们道了谢,在交换了联系方式后往学校方向走去。
当再次进入到繁华的街道的时候,我才发觉自己的后背的衣服已经湿透,风吹过的时候还有些凉。
这一刻,我才终于意识到我已经脱离危险,活了过来。
但是我没注意的是,我的鞋子上沾了一些怪物溶成的水。
那些水现在正在缓缓凝聚起来,变成一个红色小球滚到一边,一跳一跳地跟着我。
等我终于到学校后已经临近中午了,我都佩服我自己居然还坚持来上了学。
担任老师是一位三十多岁的温柔女性,她信了我身体不舒服的理由,对我苍白的脸色表示了担心,询问我要不要回去休息。
我拒绝了老师的好意,回到了班级里准备下午的课程。
班里没什么人,大家大部分去吃饭了。我坐在座位上捧着饭团小口吃着,忍不住地回忆起今天上午经历的事。
而那个红色小球就是这个时候跳入我眼前的,它在我桌子上跳了几下,随后直直朝我扑来。
条件反射下,我把它抓紧了手里。那种滑溜溜又带有弹性的触感让我联想到了一些不好的东西,就像是一块刚刚被宰杀下来的肉,还带着一些活性和温度。
它在我手里安静了一瞬,又开始飞速挣扎起来,我有些抓不住,它趁机又跳了出来。
它就在我面前从一个小肉球变成了一只小章鱼的样子,也不大,就像是一个小挂件的大小,软趴趴地趴在桌子上。
“咩咩……”
虽然我不知道章鱼会不会叫怎么叫,但是我猜它应该不是和羊一个叫声吧?
别说,小肉球的时候我还挺害怕,看到是小章鱼的时候,我居然还觉得它眉清目秀不少。
“你这个小玩意儿从哪儿来的?”我尝试着把手里的饭团掰了一点放到手里,递到它面前。
它又叫了一声,把东西吃得干干净净。
我手上感觉一痛,一看是它咬了我食指一口,有血流出来。它把我的血舔净,伤口也飞速愈合,就像从来没有过伤口一样。
它一下子就变得精神起来,快速挪动到我的桌子角落里,安心扮演一个小摆件。
我居然已经见怪不怪了,不就是一只奇怪的章鱼吗,哈哈。
我深呼吸一下,尝试安慰自己:没事的,都很正常……不,哪里正常了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