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由大船构建而成的小镇,听着不远处瀑布的声音抬头看着周围的岩壁,入眼全是晶莹露珠。
站在最高处能够将小镇的全貌尽收眼底,不知以前的芙宁娜有没有来过这里,她现在的感受就是,这里或许不是很适合人居住。
湿气太重,枫丹是典型海洋性气候,空气中常年都夹杂着海水的味道,身上总是黏黏糊糊的,这里地势低洼在瀑布加持下更糟糕。
“她们就在这里。”那维莱特声音在身侧响起。
“们?”芙宁娜眼瞳转了转点点头,“确实,我在海底看见的那鞋子不是艾丽莎的。”
沿着木板路她慢慢往下面走去,周围变得更暗,头顶上不再有阳光而是坚硬的石壁。
走到吊桥上转身看向身后的瀑布:“艾丽莎。。。。。。这一出戏是为什么?”
“她应该没有想到你会义无反顾跟着跳下去。”
听他提起这个话题,芙宁娜摸了摸湿润的头发:“她可不能死,要是死了,这出戏我可太亏了。”
转身面向那维莱特:“如果不跳的话,我会成为旧派贵族逼死新派贵族的帮凶,改革的道路将更加寸步难行,没有选择。”
一声叹息淹没在瀑布声中,那维莱特闭上眼睛摇摇头:“改革永远都没有你的命重要。”
“不是!”芙宁娜有些慌,那维莱特这语气有些不对干笑道,“我是水神啊!水神怎么可能在水里出事呢!”
周围空气凝固,那维莱特审视着她,那审判过不知道多少人的眼神着实让人害怕,不能再继续这个话题。
“你觉得她们现在在什么地方?”芙宁娜转移话题。
“沿着这条路往下走到底有间小屋。”
瞪大眼睛,芙宁娜不敢相信地看向他:“你怎么知道?”
“逼问刚刚的警备队员得知的。”
“你什么时候逼问过他了?”芙宁娜抬头看向刚刚的屋子,完全没有任何印象,而且他怎么知道警备队队员一定知道?
“你换衣服的时候,”那维莱特解释道,“他衣袖和胸前的衣物都非常湿润,刚见到我们时他眼神有些慌乱,我便试探一下。”
“然后他就告诉你了?”
“不完全,他是自愿申请留在白淞镇。。。。。。”
“所以你威胁他要是不说的话就换个人?”她接着说完后,那维莱特表情瞬间变得复杂,眉宇间耸起小山包,但没有否认。
看着一向公平公正讲究证据道义的最高审判官露出这样的表情,芙宁娜轻笑一声用手指抵住他的眉心。
“这事情啊,我替你保密,“芙宁娜俏皮地眨了眨眼睛,“别人不会知道的。”
“芙宁娜女士,”那维莱特语气带着无奈,“威胁平民确实是我做得不妥。”
“我说你没有不妥就没有。”轻轻抚平他的眉间,“走吧,我们该去找当事人问个清楚了。”
两人沿着小路一路往下,不得不说这白淞镇的地可真滑,稍不注意就会摔倒,好几次都是那维莱特眼疾手快把她拉住。
“你说让人来这里重新修路的几率是多少?”
“白淞镇的镇长不会答应的。”那维莱特直接否认。
“也是因为那场与枫丹廷有关的镇压风波?”芙宁娜扶着旁边的石壁小心翼翼地慢慢走着。
“现在的镇长父辈与当时的镇长关系很好,关系自然也就微妙。”
风波距今已有一百多年,那时的前任水神厄歌莉娅奔波在其他事情上,那维莱特也没有来到枫丹,当时的审判官与贵族利用逐影庭爆发‘白淞镇之围’后来又将逐影庭改为枢律庭一直掌握在手中。
不过这些事情都已经湮灭在历史之中,她只能窥探冰山一角。
“我倒觉得逐影庭挺好听的,”看着即将走到底的路芙宁娜长舒一口气,“要是改革成功,我就将枢律庭名字改回去,然后全权交给你。”
过早的放松警惕会付出代价,在要走到底的时候脚下又再次打滑,眼见这次真的要脸朝地,手臂被用力拉住,稳住身体后芙宁娜不好意思地摸着鼻尖:“这路是真的不好走!”
“是你的注意力没有放在走路上。”那维莱特放开她,“那些都是之后的事情,不要想太多。”
这怎么能叫想太多,原本就是这么打算的,王权不能独大,特别是在枫丹这样讲求公平正义的国度更加需要制衡与监督,才能让根基良好民众臣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