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宴一直受在床沿处，眼眸一直死死盯着她的脸，即使是睡眉头也是紧紧蹙在一起的。
苍白的嘴唇还在呢喃着什么话。
大抵是在骂他，他有些无奈地抬手抚平了她眉眼之间的褶皱。
“我在。”
感受到他的靠近触碰，温漾惊醒，眼底没有刚刚睡醒的惺忪，只有茫然和不解。
沈宴见她醒了，有些激动地凑过去问她。
“感觉怎么样？”
“要不要喝水？”他担心道，看到她如此没有血色的脸，又是后悔又是后怕。
昨天晚上不应该这样对她的。
她有什么错，错的是自己没有把沈熠收拾干净，让他们两个人碰面了。
温漾有一时间分不清这是梦还是现实，直到男人过来扶她起来喝水，接触到他温热的皮肤。
这才反应过来这不是梦，梦里的那些都是昨天晚上自己真真切切经历过的。
现在自己身上还疼得厉害，脑袋更是昏昏沉沉的，仿佛随时都会死……
微微抬眼看到他这张棱角分明的脸时，她整个人往后面退去，可他的手掌搀着自己的手。
这样的触感，让她惊恐得瞪大眼，呼吸都急促了。
沈宴自然是感受到了，除夕夜才改善好了关系，经历了这样一晚显然已经分崩离析了。
她身体颤抖着，结结巴巴。
“你……”
“你……离我远……点……”
男人看着她这样，喉咙像是被堵了棉花般说不出一句话，下意识握紧了她的手。
酝酿了许久才道：“乖，我不会那样对你，来，先喝一口水。”
温漾现在整个人就是一副极其警惕的样子，眼眸瞪眼，一脸惊恐。
有些情绪仿佛都要爆。
沈宴端过床头柜上的温水就要喂她，水杯还没接触到她，她整个人就开始扭动，情绪不稳定。
“你别逼我！”
“沈宴！”
“啊啊啊！”她像是疯了般尖叫，下一秒蜷缩在角落里，像是一个可怜没人要的小动物。
因为，她的挣扎，手背上的输液针已经被扯了出来，针头处的液体还在不断地流出。
沈宴手里的水都倒了一些出来，看着她蜷缩的样子。
他目眦欲裂，手里的水杯被他用力放在了床头柜上。
“啪嗒！”声音很大，她像是受到了惊吓的兔子，开始疯狂地求饶。
“沈宴……”
“沈……宴……”
“我错……了……”
“我错了……”
“我不应该勾引……沈熠……”
沈宴死死盯着她颤抖的娇躯，听着她卑微讨饶的话，手指间都在颤。
是他过分了，他不应该逼她太紧了，学不会教就是了。
手段太狠戾了，只会适得其反。
温漾现在脑袋里乱哄哄的，完全没有意识到自己现在疯狂的状态。
沈宴起身又绕到了她缩在的角落那边，尽量放缓了脚步，放柔了动作，小心翼翼想要去抱抱她。
可她似乎极其敏锐，一注意到他伸出来的手，就像刺猬一样躲到了另外一边。
“小乖……”
“别怕我，行不行？”
“昨天晚上是我不对，我的错。”他难得低头认错。
可这个对于温漾来说简直是恶魔来索命了。
这样的刺激无疑不是最大的，她抽泣着，还不忘朝那边的男人道。
“我一定会杀了你。”
“你不得好死。”
“你怎么不去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