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有利用价值的躯体,以这样的方式获得了解脱。
小河死死的忍住胃里翻江倒海,撇过头实在没有勇气再看下去。
她想起顾长颐把钥匙给她时那种玩味中带着嘲讽的眼神,是啊,她是该嘲讽,就算再如何冷血的人,看到这种场面也无法不心生恶心。
为了人世间这些披着人皮的恶鬼,感到恶心!
退出这间仓库,小河忍下了心头的难受对富贵道:“甘叔叔出事是在3年前,harry说他被做成了蛇隗,我们根据铭牌去找2o12年的仓库!其余的就别再进去了!”
小鱼儿偷偷看了一眼始终沉默的富贵,说实话,就算她再没心没肺也不忍心看到富贵脸上那种悲戚和绝望,于是她弱弱的提出:“富贵,要不你在门口等着,我和小河进去看,如果找到了······再叫你!你······你别再看了!”
没想到富贵却坚定的摇了摇头:“不!我要亲自去找他!”
“那就,那就一起找吧!”小河转过身,没再多说什么,开始一间一间看门上的铭牌,找到一间,三人就进一间,找了大概有十几间后,三人看那些不同时期的蛇傀看的都有些麻木了。
最后所有12年的仓库都看完了,也没有找到被做成蛇傀的甘建国。
小鱼儿:“这里面根本就没有,会不会是harry骗我们?”
“那就去找找2o12年往后的年份!”小河说着把钥匙递给小鱼儿:“你先去把12年之后的门都打开,我往里面走走。”小河没有像小鱼儿那么乐观,既然12年的没有,那就有可能是13年或者14年,甚至是15年的。
“好!”
趁着小鱼儿开门这个间隙,小河试探性的向走廊深处走去,在这个过程中她粗粗的计算了一下,这里面装蛇傀的库房有1oo间,年份从199o年到2o15年,时间跨度是25年。装蛇瓮的仓库有3o间,年份都是一年到两年之内的。这也就是说顾家炮制的蛇傀数量在1ooo人左右,如果这些蛇傀被放出来,完全相当于一支可以所向披靡的军队了。
小河一边走,一边心里默默的计算,不知不觉就走到了库房的尽头,只是最后几个金属仓,不是库房而是一间间生物实验室,其中有一间还是专门研究病毒的p4实验室,看着实验室门上的瞳孔识别装置,小河知道她们手里的钥匙对这个门应该是没用了。
踮起脚,小河小心的从门上的窗户向里面看过去,里面有三个人正在实验台前观察显微镜,突然其中一个人转过身去移取试剂,从小河的角度正好看到了他的脸,在那一刻,小河整个人完全呆住了!
正在小河完全不知所措的时候,巨大的撞击声突然在她身后的仓库中响了起来。小河赶紧反身向回跑。顺着声音的方向,小河跑进了一间仓库,只见小鱼儿呆愣愣的站在门口,不住所措,而富贵正死命的用手里的兵工铲砸着一处玻璃门。
“怎么······怎么了?”小河的声音有些不自觉的颤抖。
小鱼儿脸上带着难过和不忍,伸出手指了指富贵的方向,结结巴巴的说道:“甘叔叔,在,在那里······”
小河看着富贵那疯狂而绝望的样子,慢慢的回过头,金属门上的铭牌是红色的,写着:蛇瓮7号库。
原来,他的父亲被做成了蛇瓮。
harry······骗了她们。
小河心头一紧,指着门问小小鱼儿:“你怎么会打开了这个蛇瓮库房的门?”
小鱼儿的头摇的像拨浪鼓,连连否认:“不是我开的,我都是开的黑色牌子的,没靠近红色······”
那怎么回事?
正在这时,富贵一直砸的那间玻璃门里的螺旋桨转动了起来,富贵看到这一幕,几乎要了疯。
小河和小鱼儿见状赶紧冲了进去,小河对着小鱼儿大喊:“去找找,有没有控制这些螺旋桨的开关!”
小鱼儿几乎被小河给喊懵了,反应过来后,赶紧四处去找,可是这些金属库里面只有这些装蛇瓮的玻璃间,很明显控制的那些脚手架和螺旋桨的开关不在这里。小鱼儿转了一圈就要往外冲,小河却拉住了她的手臂。
“别去了,来不及了······”
小鱼儿喘息着停住脚步,有些艰难的看着富贵的方向,
富贵的眼睛红了,那双握着兵工铲的手,虎口已经裂开,鲜血滴落在地板上,模糊一片。
小鱼儿看着一点点被脚手架送进螺旋桨里的干瘪身体,冲上去死命的扯着富贵的胳膊:“富贵,你别这样!别这样。”
富贵没有理会小鱼儿的话,依然挥舞着兵工铲砸那扇玻璃门,仿佛只要他不放弃,就还来得及。
“我要救他出来,我要救他出来!”可是兵工铲大力的落下在门上,也只不过添上了几道划痕,玻璃门连一丝破碎的痕迹都没有。
小河抓住富贵的兵工铲,对着他喊道:“富贵,来不及了,来不及了你懂吗?你救不回他了!”
“不!”富贵一把推开小河,继续砸,癫狂了一样:“来得及,来得及!”
“······”
“你这些年都没有管过我,你这些年都没有尽到一个父亲的责任,可是这些我都可以不在乎,我不恨你了,也不怨你了,你听到了吗?听到了回答我啊!我来救你了,我要带你回家······”
富贵的铲子不停的砸在玻璃上,一声声却好像砸在了自己的心头。他后悔这些年在外面不回家,他后悔都没有陪他喝过几顿酒,他甚至连他什么时候两鬓长满了白都不知道······
外面响起一阵急促的脚步声,小鱼儿急的直跺脚:“小河,好像有人过来了!”
富贵还在砸,小河上去一把扯住富贵的衣服,对着富贵的脸就抽了一耳光:“听不懂话吗?甘叔叔已经死了!死了!就算是你再后悔都没有用了!”
富贵好像被电击了一般,停止了挣扎,他呆愣愣的看着玻璃门,飞转动的螺旋桨已经开始切割那具血肉,从头到脚,至此这个世界上再也不会有这个人出现了!
“爸······”
这句呼唤来自肺腑,来自生命,富贵伏在玻璃门上,慢慢的弯曲了膝盖,眼泪汹涌而出:“爸······爸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