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后来呢,假如隋子月有空,她们会约着一块儿吃一顿。没空呢,就也算了。反正她也不会有什么感觉。不期待有人陪,也不期待收到礼物。
也不会自己给自己买蛋糕之类的。也不知道是从什么时候开始的,她总觉得假如太刻意地去做了,反而会显得自己欲望太重,那是一件很矫情的事情。
易羡舟没有深想,直接说:“可能我就是没有那个习惯吧。”
“好吧。”姜诗意还是不太能理解。
毕竟她不是易羡舟这样的人,无法做到穿着易羡舟的鞋子走来走去,站在各个角度上去全方位地换位思考。但她还是选择尊重。
易羡舟担心她为此失落,又说:“可能这次是不行了,我那天确实是有事。但下次假如有什么节日是你想过的,你可以提前跟我说,只要我能够抽出空来,我就把工作挪到别处去,来陪你。”
姜诗意只好点头,继续打量着她的侧脸。
尽管易羡舟看起来云淡风轻的,她却似乎还是从她单薄的身形之中捕捉到了一丝淡淡的孤寂。
也不知道自己是不是自己又圣母心泛滥了。她总是如此,平日里好像对什么都不怎么敏感,大大咧咧的,偏偏在面对这种事情的时候,特别容易变得圣母心泛滥。
但她又觉得,自己的直觉大抵是没有出错的。照常理而言,一个在非常压抑的环境下长大的孩子,通常来说,应该是敏感又缺爱的。
至少,她以前遇到的一些妹妹就是那样的。
可易羡舟却表现得一切正常,那么,十有八九就是她藏起了自己的感情,压抑住了自己的情绪,将所有不舒服的东西都给封锁起来了。
或许,这就是那一道她在易羡舟身上感受到的,始终令人看不见也摸不着的“墙”吧。
随后,姜诗意捂着唇轻轻打了哈欠,说:“好像有点儿困了。”
易羡舟侧头看着她,目光从她挺翘的鼻尖挪到小巧的肩膀上,又收回视线,说:“那就睡吧。我关灯。”
“嗯。”姜诗意点点头,重新躺回床上,拉高被子盖到了身上:“晚安。”
“晚安。”
啪嚓一声响,灯灭。无尽的黑暗将整个房间迅笼罩。
易羡舟的大脑始终还是有些混乱。
就这时,姜诗意又开了口:“易羡舟。”
“嗯?”
姜诗意顿了顿:“我喜欢和你接吻。”
“不管你是不是爱无能,能不能对我负责。我就是单纯喜欢和你接吻,也不需要你对我负责……所以不会介意。但如果你介意的话,你也可以当没有生过……”
易羡舟正闭上双眼,忽然听她那么讲,又睁开了双眼。
爱无能。
这三个字,易羡舟从来都没有对任何人提起过。姜诗意竟然……
她确实是有怀疑过自己爱无能的。尽管她在日常生活中表现得好像很正常。但她现,自己很难和人建立真正的链接,包括和前任。
她不知道单这方面而言,究竟是前任的问题,还是自己的问题。反正她们之间的相处确实是挺拧巴的。大家都藏得很深,也从来都不会打开天窗说亮话。
有那么一段时间,她甚至都在思考,或许前任也没错。
是自己太废物了,给不出前任想要的那种东西,前任感觉不到被爱,一直承受着自己这种在无形之中施加的情感冷暴力,才会反过来也对自己那么冷漠。
所以后来,她才会选择不再谈恋爱,选择这样的婚姻模式。为的就是不用欠谁,也不用再逼自己去做任何迎合与改变。
不谈感情,就能够不欠人情。可是假如真的生了关系,就会打破她为自己制定的这个计划。因为在她的观念中,一旦生关系,就应该由心而地为这段关系负担起责任。
可是,她不知道什么叫做由心而。她担心自己难以应对,害怕自己给不出对方想要的那种微妙的东西。所以她会竭力去制止一段关系的生。
但她万万没有想到,姜诗意看穿了这一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