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启被顾行野挂了电话就急急忙忙赶来,得知消息后又狼狈地赶去医院,哭天抢地的。
乐家曾前后两次进出过救护车,每次都是第二天就成为了圈子里茶余饭后的八卦谈资,给人嚼舌根。但这次纷扰的一夜过去,竟然无人敢说什么。
媒体也静悄悄的,似乎一点也不知道上流圈子的动荡。
开玩笑……这可是顾行野在教训不听话的小辈,谁敢说话,谁就是下一个不听话的人了。
这点大家都很清楚,只是他们也很久没见过顾行野动这么大的怒气了。一时间,顾行野的老婆是顾行野的心头肉,动都动不得,这一消息不胫而走。
曾经看过乐家笑话的人都绷紧了神经,人人自危。
顾家内部也没人敢争,只顾启一人哭天抢地,像一出滑稽的默剧,因为顾行野的惩罚并不算完。
顾启做的手脚被捉住了,头天,他在分公司的实权被人架空了一半。顾行野不知从哪找来个人空降到他管辖的领域内,无缝对接了他不少项目,一点不适应也没有,似乎早就预谋着要将他的权势分走了。
这还不算完,顾行野还真把给顾忱的那份零花钱给扣光了,并且要求他从医院出来就要对顾忱以前欺负过的人挨家挨户的认错。
至于赔偿和送礼的钱……自然要从顾忱自己的私房钱里出,不够就找他爹要。
顾启一听,只觉得受到了奇耻大辱,气得在病房里打砸了一通,怒道:“放屁!叫顾行野那个兔崽子得饶人处且饶人!否则……他这么苛待长辈,他爷爷也不会坐视不理的!!”
带话的人面无波澜,只朝着脸色仍然苍白的顾忱道:“大少说,去不去全凭顾忱少爷自己的意愿,他从不做逼迫人的事情,毕竟家和万事兴嘛。只是……”
顾忱瞪着眼,神色仓惶:“只是什么?”
“只是如果您不去的话,也没关系。说明他这个当大哥的还是没教好道理,是他的失职”
顾忱听到说是顾行野的失职时就开始浑身抖了起来。
“那么届时会请您再去一趟顾宅,他请您喝茶,慢慢跟你讲道理。”
顾忱骤然出一声尖叫,疯癫一般把手上的点滴针头拔了,颤着腿就要下床,鞋子没套上就要往外冲。
顾启吓得一把拦住,也被自己的儿子打了好几拳,人都懵了,只听顾忱尖声嚎叫道:“我去!我现在就去道歉!我不去顾宅了,我不喝茶,我不喝!!”
青年的嗓音沙哑难听,即使是短促的尖叫也不出来。
已然被吓破胆了。
带话的人见状,微笑着出了病房。
顾行野收到回话,无甚感情的嗯了一声,又对着电话那头嘱咐道:“盯着他,免得他只是说空话。”
挂了电话,乐清时好奇地看过去:“老公,你在说谁呢?”
“一个闯祸精,不重要。”
顾行野牵起他的手,带着他在一座庞大而气派的中式园林大院前站定这里是他出生的地方,顾家的前任掌权人的住所。
“等一下,”要见顾爷爷了,乐清时不免有几分紧张,动手理了理领子:“老公,我今天这身可以吧,够不够庄重?”
面前的少年俊俏又儒雅,一身中式的衬衣穿在身上显得身板挺拔又清瘦,仿若一枝温润清新的竹子。
顾行野定定地看了半晌,直把人都看紧张了才淡淡移开视线:“可以,爷爷不讲究,没事。”
顾家老宅是仿照苏氏园林修建的,占地十分广袤,庭院内开不进车,两人只能下车慢慢走进去。脚下是铺列得富有美感的石子路,两侧有竹林假石和泉池,仿若人间瑶池。
走在这里,一个恍神,竟会让人有种穿越到千百年以前的光景的错觉。
这里是顾行野还未出国时居住的地方,自然熟稔,脸上不起波澜。乐清时却似乎比身旁的男人更自在几分,高兴雀跃得像只归林的鸟儿。
顾行野蹙着眉,动作却不失温柔地揽了冒冒失失的少年一把,啧声:“看路,别东张西望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