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等舒晨回复,乐清时已经吃完了早餐,收拾好了餐盘打算端下去,跟老公一块下楼了。
天热,顾行野给少年挑了一身清爽干净的衣服和宽松的及膝短裤,自己倒依旧是不近人情的西装革履模样。
乐清时羞赧地对着镜子把领口往上拽了拽,小脸红红道:“老公,要么我换一身吧,这个有点……”
顾行野昨晚确实胡来,不过他把大部分痕迹都留在了不可见光的部位,胸口、小腹和腿根是打卡最多的地方,其他地方他都顾及了少年的脸皮薄而留了分寸。
即使这么小心了,但依旧有一两个漏网之鱼在少年莹白柔润的侧颈。
说显眼吧,也还好。说不显眼吧,娇气包又生得白。
顾行野扫过去,眼神黯了黯,道:“没事,本来夏天就毒蚊子多。”
说着他还真拿来了一支香味清淡的驱蚊液在少年裸|露在外的小腿喷了两下,怕一会出门乐清时这双修长白皙的小腿真被蚊子咬花了。
乐清时一噎,看了脸色如常的男人一眼,娇气兮兮地指桑骂槐道:“讨厌大蚊子。”
少年说这话,和“讨厌大喇叭”是一样的娇嗔可爱,让人生不起一点脾气,何况是本就理亏的顾行野。
男人也缓缓红了耳尖,低头在少年有些不高兴地抿起的唇上亲了亲,贴着舍不得分开,有些含糊不清地说道:“对不起乖宝,下回老公警告一下蚊子。”
陶管家正从二人身后经过,闻言还以为顾行野是不满意他的工作成果,连忙道:“小少爷放心,我今天再做一次蚊虫消杀,保证把蚊子一个不落的杀干净。”
顾行野:“。”
乐清时却被逗笑了,嘴甜甜地道谢:“好啊,谢谢陶伯伯,你
()对我最好啦~”
陶管家露出敬业的微笑,他看了眼客厅里的复古钟表。
九点多了,以往这时候,大少早该已经在公司里坐着了,现在看上去却不紧不慢的准备出门,于是老管家问了一句:“大少爷,今天有事外出吗?”
顾行野嗯了一声,“今天放一天假吧,我带乐乐出门转转。”
乐清时很高兴,笑得小梨涡都悄悄露出来,小声地说好耶。
陶管家应了是,瞳孔却划过一丝讶异。
今天是什么日子,他当然知道……但以往大少爷可是从不过生日的,平时怎么过,这天就依旧怎样过。放假带老婆出去玩什么的,这对一个工作狂而言还真是破天荒的头一回。
不仅顾行野自己如此,顾家人也是这样的。
这倒不是顾父顾母不爱孩子的意思,而是顾行野从小就一个人在国外长大,加上顾父顾母那会忙于事业,一年都不一定能见儿子一面,自然没有给他过过生日。后来顾行野长大回国,再过生日什么的反而古怪了起来,索性就这么一直延续下来了。
在乐清时嫁入顾家以前,大少爷跟家里的关系一贯如此,客气而疏离。
陶管家看向如今愈发沾染上烟火气的英俊男人,欣慰地笑了一下,识趣地走远。
顾行野正蹲下去给乐清时穿好鞋子呢,陶管家一走远,他就站了起来,看着凶巴巴但压根没用力地掐了掐少年柔软的脸颊,眼睛微眯:“小没良心的,你刚说谁对你最好?”
乐清时眨巴眼睛,喏喏:“老公对我最好时对我最好。”
老公坏的时候,就不好。
顾行野:“……”
什么废话文学。
顾大蚊子气得磨磨牙,又吻了少年好一会才放过他。
心中不服,要不是小作精的皮肉太香,蚊子能这么爱叮吗,说来说去还是小作精的不是。
司机去开车了,顾行野牵着人慢悠悠走去大门。
昨晚男人虽然疯,但并没有弄伤他,事后处理也做得好,所以乐清时倒没有夸张地走不了路,最酸的反倒是腰。
“老公,我们今天要做什么呀?”乐清时兴致勃勃地问道。
“嗯,去拿个东西……”
顾行野一边回答,一边蹙起了眉头,锐利冷冽的眸子朝前望去。
乐清时也纳闷地看过去,只见大门口不知发生了什么,吵吵嚷嚷的,还围了一些人。
顾行野往前跨了半步,把少年牢牢挡在身后,肃着脸走了出去。
还不待他发问,堵在大门口的人见他们出来了,连忙高嚎了一嗓子冲过来:“儿子!!!”
安保一拥而上将暴起的中年男子按住,拖着他拉开距离。
他一边挣扎一边怒骂着保安们:“你们这群狗东西,还不快点放手!没见我儿子出来了吗?要是你们弄伤我,他不会放过你们的!”
乐清时这才看清骂得脸红脖子粗的中年男子是许久不见的乐康。
乐康身上的衣服被推搡得皱巴巴的,胡茬也没刮,眼窝憔悴地往内凹陷,看上去老了许多,但不改的依旧是他狂妄怒骂的姿态。
顾行野冷冷地垂眼看他:“伯父好久不见了。”
乐康啐了一口,阴毒地看向他:“顾行野!你这个无情无义的,你别跟我说话!我是来找我儿子的,你快点把我儿子还给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