哄男人?好吧,想想怎么哄。谁结婚也是奔着好好过日子来的。可钱宝贵要是还这样,那她就得给自己想其他路。不管这路有多难,她都不可能因此退缩,像钱宝贵他娘一样活一辈子。
既然要试,那就投其所好。他到底为什么变成了如今这样,他对她的态度是不是会一直这样。
热了水洗个澡,小两口床头吵架床尾和。如果钱宝贵支持她分家,那么她就能分开过。他的态度决定了他娘的态度,之前他娘可没这么挑刺的。偶尔一句被他顶回去,她也就不敢这么什么都说。
自己在家收拾干净,很快钱宝贵回来了。灯光下看美人,自有一番滋味。杏眼桃腮眼波流转,顿时那好色之心蹭蹭升了起来。
夫妻之间,本该水到渠成。不用多做什么。可她多了个心眼,关键时刻跟他提分家,气氛一瞬间冷了下来。两个翻身坐起来,炕上各据一边。
“苏禾、你就不能跟别的女人似得温柔些吗?”
“我怎么不温柔了?”
“那就听我娘话,别老跟她呛着。她说一句你有十句等她。”
“她挑刺我也该受着不吭声?钱宝贵,你当初怎么不娶个哑巴、聋子。就你娘那么摆谱挑刺,聋哑都得被她逼出话来。”
“苏禾、”钱宝贵恼羞成怒,失去了对她的爱意,看她什么都不顺眼。“那是我娘,是长辈。有你这么说长辈的吗?”
“我们到底是新社会凡事讲理,还是旧社会以势压人?”
我跟你讲理,你跟我摆谱?这都什么时代了,你当旧社会呢。凡事都得讲个理字,她是长辈也不能那么欺负人。
“无理取闹,不跟你说了。”
男人说着话起身下炕,临走还要说她无理取闹。面对摔响的房门,她的心也彻底冷却。
一个人护着你,那言行举止做什么都护着。可此时他眼眸中无一丝喜爱维护之意,剩她自己在婆家挣扎。
都说嫁人在婆家难,身处其中才中期间到底是个什么滋味。躺在炕上自己翻来覆去睡不着,公婆如何还是其次,最主要的是钱宝贵。跟这样一个男人,一辈子是过不了的。
晚上钱宝贵没回来,翌日一早他娘讲话都开始阴阳怪气。“生个孩子栓住男人的心,也不知道你那肚子怎么长的,这么长时间了也没个动静。”
钱宝贵从那边过来,他娘的话听个正着。男人什么都没说,默默的拿了盆去洗脸。不用他多做什么,只要他这态度一摆出来,他娘一个人就够苏禾喝一壶。
苏禾什么话都没说,沉默着做饭洗漱。上午钱宝贵去上班,午饭没回来,晚上也没回来。
“宝贵出差得五六天才能回来,这饭做多了多浪费粮食。”
“他出差了?”
女人闻言挺起了胸膛:“咋,没跟你说。你可是他枕边人,出差居然都没跟你说?”
这语气,傻子都听得出在讽刺。苏禾气的握着铲子的手都泛了白,钱宝贵要在她跟前恨不能跟他打一架。
王八蛋,不想过了你吭声,这么欺负人是做什么。
看她生气,那女人眼眸里满是得意。不愧是我养大的儿子,我就不信哪个女人还能超过我的位置。瞧瞧,这才多久,又向着我了吧。出差不跟她说跟我说,真是我的亲儿子。
苏禾在家里做饭,她端着碗不在家里吃,跑去了邻居家串门。人家都是将儿子儿媳往一块儿堆,她倒好,儿子对儿媳生分她开心的嘴都合不拢。端着碗逢人便说儿子对她好,出差都是告诉她没告诉苏禾。
“是嘛。你儿子跟你亲。”
“那可不。我可是他亲娘。”
等她端着碗从这边走了,一个老婆子看热闹不嫌事大的跟邻居说:“瞧着吧,有的打。就苏禾那性子,能容忍她们娘儿俩这么着。”
“宝贵也怪,以前都是向着媳妇,如今这是跟媳妇吵架了?”
“也许等回来人家小两口又蜜里调油一样,她白白做了小丑。”
“就是。孩子们成家了让人家自己过,老掺和干啥玩意。”
钱宝贵不在家,苏禾憋着一口气。这日子他是不想过了,不想过咱有不想过的招。你晾着我,到底还想图谋什么?
晚上自己在炕上将所有的事情想了一遍,思路渐渐清晰。如果狗男人真的是打算不跟她过了,那么离婚首先面临的就是财产分割,争取舆论。
她一骨碌坐起来:“这是逼我忍受不了自己提出离婚,好让我净身出户?王八蛋东西,你真是这么想的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