钟逸辉想了一会才反应过来是怎么回事,老二一家知道他今年又不回老家,开车回家的路上正好经过他的城市,就拐去他那停留了一下见面吃个饭,他许久没见自己的孩子,看到和自己孩子差不多的侄子就没忍住抱了抱他,还找了自己孩子留下的衣服给他穿,临走时又送了玩具给他。嘉禾很喜欢,一路上都抱在怀里。
这也导致孩子沾染上了他的味道。
如果嘉禾因此而死,钟逸辉恐怕会悔恨一辈子。
搞清楚内情,蝮蛇动了动尾巴,冤有头在债有主,对无辜孩子下手确实没必要,他也不想多添一份因果。
它嘶声道:“我可以救他。”
一屋子人立即欢喜起来。
“但是我还有个条件,除了牌位外,我还要一个上等玉做的法身。”
这个要求看上去挺难,可对有钱人来说,能用钱买来的东西就不算难事。正好钟家很有钱。
然而蝮蛇的要求不止于此:“这个玉法身必须是他亲自雕的,做的不好不行。”
钟逸辉正要欢喜的表情瞬间僵在了脸上,他不会雕刻啊。可这是唯一能救孩子的办法,他说什么都得应下来。
“好,我答应你。”
条件谈完,蝮蛇这才满意地道:“带我去那孩子身边。”
胡元绯有些好奇蝮蛇是怎么救人,干脆也跟在了一群人身边赶去了医院。
他们到地方的时候嘉禾刚用完血清,医生正在讨论要不要对孩子使用血浆置换。
老二钟逸年一夜没睡,此时胡子拉碴满眼憔悴地和妻子靠在一起,妻子不停地抹眼泪,怎么也没想到这趟回来会遭遇这样的事,她因为流了太多眼泪,眼睛红肿到几乎睁不开。
见到一家子过来,夫妻俩顿时又是一阵难过。但看到大哥也回来了还是有些惊诧。
“大哥怎么也赶回来了,也是来看望嘉禾的么?还有你的腿这是怎么了?”
俩人还以为钟逸辉是为了孩子才回来,这让钟逸辉羞愧的不敢面对他们。
老太太赶忙问:“孩子怎么样了?”
“不太好,可能得换血。”
“还在病房里吗?现在能不能看望?我们有办法解他的毒了。”
老太太拍了钟逸辉一下,他立即提起背来的包,蝮蛇就在里面。他拉开一条拉链,蝮蛇的脑袋探出来。
正好看到蛇的钟逸年妻子尖叫出声差点吓昏。
“蛇!有蛇!”
钟逸年赶忙问:“是咬了嘉禾的那条么?快给医生,有了蛇医生就能用对症治了!”
老太太嘘了一声:“不是,这是来给嘉禾解毒的蛇仙,具体的事等嘉禾好了之后咱们回家慢慢细说,现在救孩子要紧。这事先别告诉医生,我保证嘉禾能好。”
夫妻俩被这迷信一幕弄得有些呆愣,这老太太向来都不信鬼神,怎么突然搞什么蛇仙了?
蝮蛇没管他们怎么掰扯,速度极快地从包里爬出来,直接进到病房里。
这是单人病房,屋内没有其他人在,蝮蛇爬到面色难看还昏迷不醒的嘉禾身边,几口下去在他脖子手腕脚腕处全都咬了一口。
被咬的齿痕处滴出点点黑血,随着黑血流出,嘉禾乌青的嘴唇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变回红色,脸色也恢复了红润,他难受地呃了一声,竟很快睁开了眼睛。
嘉禾还不知道自己身上发生了什么,有些手脚发软地试图坐起来,感觉到脖子上有东西流下来,他随手摸了摸,摸到一手黑血,忍不住发出声来。
“啊!”
听到屋内传来的声音,还在病房外争辩的一家子瞬间回头朝里看去,就看到坐起来的嘉禾。
而此时蝮蛇已经功成身退从床上离开,爬回了背包里。
神不知鬼不觉在旁边看完了全程的胡元绯无聊地撇撇嘴,竟然这么简单,只是用妖气把孩子身体里的毒液逼出来了而已,枉费他跟着跑了一趟。
嘉禾突然好转让还在讨论血液置换的医生们都惊呆了,赶忙进来把人压回床上推去检查,他的心跳血压都已经恢复正常,颤抖疼痛都已经消失,脸色红润完全不像是刚刚还重病濒死的模样。
一个医生注意到他身上多出来的四道口子和流出来的黑血,询问跟进来的家属。
“你们刚刚做了什么?这伤是怎么回事?”
一家子没看清楚蝮蛇是怎么操作的,也不好将带了蛇过来治病的事说出来,都摇摇头没说话。
老太太偷偷看向钟逸辉身后的包,发现拉链已经被拉上了。
她松了口气,管用就好。
钟逸年和妻子抱着好转的孩子痛哭,他们也跟着煎熬了一夜,现在终于能松口气了。
护士过来抽血想要看看体内是否还有病毒,暂时还不能让孩子出院。
这会还不是说话的时候,老太太决定等孩子出院后再将事情真相告诉他们。一屋子人围着孩子说话,也不知道什么时候才准备走。
早就不耐烦地胡元绯靠墙站了一会后,直接推门进去。
“先忙完家里的事再叙旧,不然我就先走了。”
钟逸年和妻子疑惑地望着这个陌生人,这是谁?
老太太怕他走了蝮蛇会攻击他们,毕竟仪式还没完成,和其他人交代一声后她赶紧拉着钟逸辉回家。
“大师,大师先等等,等我们把蛇仙请进家门您再走,我们现在就回家,东西应该已经送过来了。回去仪式就可以开始了。”
胡元绯只好再跟着回去,果然没多久东西就已经送到了。各色供品,香,神龛和还一片空白的牌位,外加一些质量不错的红纸毛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