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随便聊了两句,”沈绰说,“他问我还能不能做朋友,我没回答。”
“还挺诚实,为什么告诉我?”
“……我只是觉得瞒着你不好。”
裴廷约:“挺听话的啊。”
“碰到了旧情人才记得打电话给我,”他接着说,“这毛病下次改改。”
虽然不太喜欢他这种语气,但听裴廷约这么说,沈绰确实有种松了口气的感觉:“你回去了吗?”
“刚进门,”裴廷约懒洋洋地说着,“出差一个星期,回来还是得独守空房。”
沈绰有点不知道说什么好:“我是出来工作。”
“嗯,你要不是去工作,我就去把你抓回来了。”
“你也别说得自己这么惨,”沈绰干巴巴地说,“酒会上和别人谈笑风生,还有人殷勤围着你转,不挺开心的。”
“你怎么知道我今晚参加了酒会?”裴廷约瞬间又了然,“没看出来,原来沈教授还在我身边安了眼线。”
“没有。”沈绰立刻否认。
“有就有吧,”电话那头裴廷约随手脱了衬衣,走进浴室,“你这么说听起来像在吃醋,我确实挺开心的。”
“没有。”沈绰坚持道。
“说有也没什么,”裴廷约瞥向镜中的自己,抓了一把乱糟糟的头,“我们这样的关系,你要是一点都不介意这些,也不像你的个性。”
沈绰似乎被他说服了:“……我也不是吃醋,就是觉得你身边要是还有别人,那就算了。”
“普通的应酬而已,”裴廷约难得有耐性地解释,“没有别的。”
沈绰含糊“嗯”了声。
裴廷约:“真介意?”
沈绰:“不可以吗?”
裴廷约低笑了声:“可以。”
沈绰被他笑都有些不自在:“别笑了。”
“忍不住。”
“本来前天就回来了,”裴廷约话锋一转,“出了点事情耽搁了。”
“什么事?”沈绰问。
“也没什么,一个涉嫌非吸的案子,跟当地检察院沟通后他们认同了只是普通的民间借贷纠纷,决定不予起诉,不过其中一个债权人因为一直拿不回钱之前就跳楼了,他家里人只想让我当事人进去,现在期望破灭所以疯了,在看守所门口拿刀捅了我当事人,人倒是没死,但伤得不轻。”
颇为惊心动魄的事情,裴廷约却说得轻描淡写,他的重点也并非事情本身:“原本前天回来还能跟你见上一面。”
沈绰听罢不知道该怎么评价:“……挺倒霉的,我说你那位当事人,刚出看守所这又要进医院了。”
“我怎么听着你这话有些幸灾乐祸,”裴廷约好笑问,“是不是觉得他欠钱不还,害人家破人亡活该?”
“没有,”沈绰不认同地道,“暴力手段不是解决问题的办法,不过也不值得同情就是了。”
“是挺活该的,”裴廷约却说,“他的确有钱,故意不还而已。”
“那你之前还帮他做辩护?”
“我都说了他有钱,出得起我的律师费。”
完全不出沈绰意料的回答:“你自己呢?你当时也在现场吗?你有没有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