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呢,时隔一月怎么又回到了临淄?”
农家主要的权利都握在田氏手中,就是田氏代齐的那个田,同时也是如今的齐王田建的那个田,所以临淄对于朱家而言并不是一个待着很舒服的地方。
之前乔松和朱家在稷下相识的时候,朱家曾亲口说比起在稷下做学问,他还是更喜欢在田间与农家弟子一同劳作。
“侠魁喊我将各地选育出来的良种送至稷下的堂主手中,我总不能拒绝。”
“哦?这是好事啊,看来你离神农堂堂主的位置不远了。”
“还是没影的事呢。”
朱家摇头叹了口气,随即伸手凭空一抓,将不远处置物架上的一个盒子吸入手中,递给乔松:
“对了,这个是侠魁特意嘱咐,亲手交到你手里的。”
乔松接过来打开盒子一看,一块看着有些朴实无华的黑色石头静静地躺在盒子里。
农家弟子遍布天下,他之前请农家帮他找寻天外陨石,如今盒子里装的正是他要找的陨石。
“没错,这就是我要的东西,帮我给田光侠魁带一声谢谢。”
“钱货两讫罢了,不过我会带到的。”
“嗯,那我就先告辞了。”
“慢走。”
回到锻造室,乔松将原本用来装陨石,现在里面设置了机关的盒子放到置物架上放好。
他有噬囊、背包、洞天,基本上全身家当都在异空间,因此这些杂物,又或是身上的包裹之类,实际上基本都是给不走寻常路的人准备的惊喜。
比如他腰间悬挂的锦囊,里面的机关就是一种叫做遗臭万年的药蛊混合物,专门用来治贼骨头痒的。
“这可怎么办啊?”
盗跖苦着脸扒在门上。
由于身上散出的酸臭味有些过于令人难以接受,他现在不得不独自一人待在房间里。
但对于盗跖而言,相比于独自一人承受酸臭味的熏陶还是其次,最让他无法接受的是这身酸臭味会带来的麻烦。
身上带着这股味道,存在感简直拉满,走在街上别人一个个都离他丈许,这让他以后还怎么偷东西?
“想来必定是乔松先生的药粉所致,你去找他赔礼道歉,让他给你治好就是了。”
六指黑侠捂着鼻子在门外回答,声音因为手的遮挡而有些沉闷。
“可这是我该怎么解释我偷了他东西的事啊?要是说了,他不给我看病了可怎么办啊。”
一想到那个场景,盗跖就忍不住唉声叹气。
过去他哪怕在偷完之后把东西还回去,也是神不知鬼不觉,对方不知道他什么时候偷了东西,也不知道他是什么时候把东西还回去的。
原本他以为这次也能一样,谁知道还要和乔松面对面坦白自己的行为啊。
“乔松先生医者仁心,你好生道歉,他应当不会苛责于你……应该吧?”
想起乔松之前会面时表现出来的性格,六指黑侠的声音中忍不住多出了几分不确定。
“唔……让我再考虑考虑……再考虑考虑……”
盗跖终究还是没有下定决心。
“行吧,我马上要离开临淄了,你多保重。”
六指黑侠叹了口气,如果没猜错的话那些人应该已经在路上了,好在他们的行动路线不难猜测,他现在去堵人,应该能劝回大半。
实在劝不回去的……哪怕被乔松真的杀了,他也没办法了。
毕竟乔松连《墨子·非攻》都搬出来了,他总不能再找上门去被墨翟祖师的话骂一遍吧?
只是这样一来,此次之后工墨那边和侠墨的关系恐怕会变得更加恶劣。
听说墨班那家伙虽然在机关术上的天赋卓绝,但性格偏向侠墨,为工墨所不喜,不如试试看能不能把人争取过来……
工墨的人,应该没有人能够拒绝机关城的诱惑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