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话说这墨家与公输家的恩怨由来已久……”
乔松感兴趣的样子显然很大地满足了那名弟子的虚荣心,经过一堆前情提要之后,他终于说到了关键。
“只是口角之争?”
乔松一脸的不信。
“最初确实只是动口没有动手,毕竟墨家和公输家的人在稷下隔个几天就能吵一架,也不算什么大事。”
那名弟子指了指台上那个墨家弟子:
“不过,工墨那边新来了个人,据说是工墨的天才,在动口的时候一下子就把公输家的人惹毛了……哦不,应该说是惹炸了。”
“哦?”
乔松饶有兴致地仔细看向那名墨家弟子。
墨家势力庞大,但也正因如此,虽然名义上整个墨家的领是钜子,但实际上自从墨子死后,墨者就因为职能与追求而分散成了三脉。
一脉以游侠为主,行走江湖行侠仗义,为侠墨,是如今钜子麾下的主要势力,在楚地数量最多,韩非还没有出版的《五蠹》中写到“侠以武犯禁”中的“侠”,指的就是他们。
一脉以研究墨家的思想为主,致力于游走各国,对诸侯及平民宣扬墨家的思想,以期有朝一日能够实现墨家的理想社会,称之为政墨,主要的聚集地就是稷下学宫。
最后一脉专研非攻机关术,称为工墨,因为机关术的难度,工墨也是三脉墨者中人数最少的一支,主要聚集于秦地。
看台上这名墨者的样子,脸上颇有些沧桑,一副不修边幅的样子,看着就是长久浸淫于机关术而疏于打理自己。
这样的人能把公输家招惹到哪怕在稷下也要大打出手……难道是因为嘴臭?
“先生知道那人叫什么吗?他叫墨班!”
“墨班?”
乔松眼睛微微瞪大,
“……是公输班的那个班?”
“正是!”
“……”乔松一时无语。
什么叫贴脸开大?
这就是!
一个工墨,叫什么不好,叫墨班……
这也没把公输家的人当人看啊。
“公输家的人居然能忍到现在,没在知道这一消息的当场把墨班打死?”
“据说那名公输家的人想这么做来着,可他那天没带机关。”
抱着某种类似于看热闹不嫌事大的心态,那名弟子有些遗憾地叹了口气,
“不过现在也没好到哪去,根据约定,现在他们两个,只有一个能完好地走下雄辩台,输了的那个人要把手留在雄辩台上!”
“这么严重……那公输家的那个又是谁?这么小年纪就代表公输家的人来与墨班对战。”
“那是公输家如今的领公输仇的孙子,叫公输翼,据说是公输家百年来最有天赋的人。”
“公输仇的孙子?”
乔松点点头,对两人接下来的对战越感兴趣了。
随着时间推移,台上的两人只是看着对方,丝毫没有搭话的意思,显然都将注意力完全聚集在一会儿的战斗之上。
滴漏之水缓缓下注,终于到了约定的时间。
勿需多言,伴随着启动机关的声响,径直朝对方攻去的机关兽已经将两人的想法展露无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