结合天时地利人和的铸造之术,确实高深莫测且神妙非常,但铸家却并不精通于寻找天时地利人和。
因此,通常而言铸家高人在学艺有成之后,第一件事就是带着适合自己的材料遍访名山大川,寻找那个适合自己的地点,随后结庐住下,等待那个适合自己的天时到来。
要是那个天时这辈子都不会来怎么办……那也就没办法了,这就是命。
至于适合的使用者,能达成前面那些要求都已经是邀天之幸,最后这条就更不是铸者能够控制的了。
怎么说呢……听完徐夫人对铸术的介绍之后,乔松突然就理解很多铸剑名家为什么不惜以身殉剑都要让只差一步的宝剑铸造成功了。
人家把一辈子都赌在这上面了,如今就差最后一点,但凡心态一个不稳都容易跳进去。
还好他会算卦,要不然这铸术当真不学也罢……
说起来,等自己学成了铸术,要铸造些什么东西好呢?
“快走快走!”
“一会儿赶不上了……”
就在乔松思考的时候,看到一群弟子从他身边匆匆而过。
这是,有热闹看?
跟着一行人,乔松来到了雄辩台,看到了这些弟子究竟是为何而来。
只见雄辩台上,一个看上去不过七八岁大的孩子与一个身穿短衣草鞋的男子相对而立,两人身边各自立着一尊机关兽,一者铜质,一者木质。
几乎不需要听周围围观者的议论,乔松就能看出雄辩台上两者的来历,一个是公输家的人,一个是墨家的人。
两家的恩怨自墨子与公输班九攻九距就已经结下,如今已有数百年,但这里毕竟是稷下学宫……
看两人此时剑拔弩张的态势,难道是想在稷下学宫用机关兽大打出手,而且还是在平日里辩论道理的雄辩台上?
这……也太刺激了!
此时的雄辩台四周已经聚集了不少弟子,乔松连忙找了个视角完美的席位坐下。
可惜啊,没有录像机……
“乔松先生?”
旁边有一名弟子认出了乔松。
随着上门求医的人不断来到稷下,知道乔松样貌的人也越来越多。
而随着那些求医者一个个健康地离开,自然也没有人因为乔松在稷下当学生而产生什么不敬的想法,反而有几位儒家学者以乔松为榜样,敦促弟子们要用一生去学习,不要因为取得了一些成就而自得意满。
看这位弟子看向自己的眼神,乔松就知道对方哪怕不是儒家弟子,也去上过儒家的课。
友好地朝对方点点头,乔松原本没打算多聊,对方却兴致勃勃地展开了话题:
“乔松先生,您支持哪一边?”
“……尚且不清楚二人为何在此对峙的缘由,未知全貌,不予置评。”
乔松想了想回答道。
“哦……不愧是乔松先生,治学态度果然严谨!”
那名弟子若有所得地点点头,
“不过说起两人为何会在此,我倒是知道一些内情。”
“哦?”
乔松眼睛一亮,将建木换到另一只手,朝那名弟子的方向挪了挪:
“细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