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殿下,属下失职……”随风赶紧跪地道。
玉珑宛没有看他,说道:“这个军营里到底有多少秘密啊?参将不整顿兵马准备迎战,反而跟个女子一样计较着谁惹了你,好寻机报复?这个东西,大概就是导致石参将惨死的真凶吧?”
林参将的脖子被勒得太紧,同时还流血,但是还拼着力气说道:“我……我没有……杀人……”
“你没杀人?”玉珑宛转头看着他,“那你大半夜的来本宫帐里作甚?来人啊,把他给我吊起来,明早,本宫再审他!”
“唰!”
恋雪剑收回原本的长度,玉珑宛看了这些人一眼后走了回去,随风也紧随其后,进去后点亮了蜡烛。
“殿下,您没事吧?”
玉珑宛摆摆手道:“没事,还好我醒了,不然还真容易出点事情。这个大营里怎么这么多败类,比我没来之前想的还多。你回去之后可得好好跟太子皇兄说说了,让他也想想法子如何调动将士的心态。这样的话,怕是孙膑在世,慕华国都甭想打胜仗。”
“是,此事,属下记下了。”随风垂道。
帐外,石抚军的声音响起道:“殿下,请问下官可以进来吗?”
看着玉珑宛的眼神,随风解释道:“是石抚军,自己人。”
“进来吧!”
听到玉珑宛了话,他才走进来,跪地道:“殿下,按照您的吩咐,林参将已经被吊在了树上,想来清醒一晚上也知道自己做了什么。”
“你就是石抚军?猛虎团是你的?”
面对玉珑宛的提问,他微微颔道:“是,猛虎团上下都会为殿下效力。”
“这个倒不必,只是本宫好奇,你们石家是如何训练军队的?怎么就培养出了两支如此精妙的队伍?”玉珑宛抬手让他站起来道。
石抚军起身后拱手道:“回殿下,这个没什么诀窍。人员选择上不过是随心罢了,除了以身作则外,也是把他们当朋友而非单纯的下属。”
“这个事情,本宫以后会好好跟你请教。你哥哥的事情,本宫是十分的奇怪,今日之事,本宫觉得就是他杀的。”玉珑宛冷着脸说道,“就算没有证据,也可以坐实。没有前科经验,如何还敢再次出手?”
石抚军并不大明白这前科的意思,但是大致猜得出来玉珑宛的话,兄长的尸身如今早就不在了。若是能验尸的话,必然会好办很多。
他开口道:“殿下,参将毕竟是陛下亲自授封的官位,就算您现在是营中最大的也不能随意下令罢免。处罚可以,却不能杀了他。哪怕真的证据确凿也要押解回京才行。”
玉珑宛点头道:“自然,本宫说过会遵守军中纲纪。既然林参将如此行为乖谬,就由你接替他原本的位置,这军中的几万人都得日日操练,万不可懈怠。”
“是,下官定不负殿下所托。”
玉珑宛浅浅一笑,让他出去了,随后拿起桌上的帕子擦拭着恋雪剑上的血,嫌弃道:“真是脏了本宫的剑……”
“殿下如今不能下令处置了他,属下定会早日回京将此事说与太子殿下……”
“不……”玉珑宛摆手道,“徐家现在看似困顿,实则还是有父皇护着,宫内宸妃一日还活着,徐家就会掣肘皇兄。万不可叫皇兄涉险了,此事本宫看着车处理就是,等到事情闹大了,自然谁都护不了他。”
“殿下心中有数便好,不如早些安置?属下告退。”
玉珑宛点了点头待随风走后,她重新把剑盘在腰间,走到一张有点落了灰的地图前,看着三国的分域。
这是一张很多年的地图,那时,慕华国、澜沧国、文宁国是三分天下,国土面积都差不多,可不过短短几年,文宁国就逐渐没落了,大块地方被澜沧国和慕华国侵占。
可是现在,文宁国却有鲤鱼打挺之势,玉珑宛这些年看过的兵书策略,自然不希望这种情况尘埃落地。文宁国要死就得死透,且绝对不能站起来……
她的眼睛微微眯了起来,看着这张地图,手也攥起了拳。
也不知过了多久,天空已经露出了鱼肚白,不一会,阳光慢慢顺着营帐的缝隙透了进来。歪斜在榻上的玉珑宛被阳光晃醒,她有些疲乏地起身伸了个懒腰,走了出去。
此时,一个有些肥胖的女人站在她帐前端着水,说道:“殿下,这是您梳洗的水。”
“多谢。”玉珑宛接过后回去洗漱了一番。
待洗漱过后,她没有着急去用饭,而是去看着吊在树上一晚上的林参将。这猛虎团的人也是调皮,把人吊上去就算了,还把那个树干微微锯了一点,这一摇一晃间就让人很害怕何时会掉下来,一夜不得安生。
“说不说实话啊?”玉珑宛也不想看他,淡淡地开口问道。
林参将心知人在屋檐下不得不低头的道理,好声求饶道:“殿下……哦不,将军,下官真的知道错了,求求您放下官下来吧。”
“我是问你说不说实话?”玉珑宛依旧不松口,“石参将到底是怎么死的?”
“殿下,石参将真的是自尽……”
“你再吊着想想吧。”玉珑宛知道这个人撒谎,哪有一个手握军团的将军怕死自尽的理儿?拿这个蒙她,真是小瞧她了。
既然她不能治罪,那就多折磨折磨,也好纠一纠这个军营的歪风邪气。
往回走时,正巧碰上寻她的随风,她就跟着随风回营帐用饭。看着桌上的菜和馒头,还有粥,她笑了笑。
随风以为是她不习惯这个饭菜,道:“殿下,营中不比皇宫……”
“你误会了,这可比本宫宫里以前的饭菜好太多了。从前,本宫吃的还不如这个……”玉珑宛轻笑一声,“何况,吃这些是为着有力气操练,杀敌。吃什么不是吃?”
随风哑口无言,只好低下头吃着自己面前的食物,玉珑宛拿起那个白白的馒头咬了一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