玉珑宛正好跑了来,一个纵身跳进湖里,把已经昏过去的小姑娘捞上来交给穗香。穗香则按照玉珑宛眼神示意,把拿着的衣服披在玉婉静身上。
玉珑宛头滴着水,一双杏眸满是寒光瞪着玉婉柔等人,冷声道:“皇家公主就是这般草菅人命吗?”
“哟,我当是谁呢?原来是大皇姐啊……”玉婉柔缓缓起身,敷衍地一蹲就当作给玉珑宛行了礼。
“三公主,我们殿下是正宫嫡出,您不过是个妃子所生,按理来讲是要行大礼的。”穗香本就窝了一肚子火,如今看见玉婉柔对主子不敬,更是气愤得不行。
“你个小小婢子还敢跟本宫轮尊卑?谁不知道皇后不过是仗着出身北冥国才坐的上凤椅……什么大公主……嫡公主……雨潇,给我狠狠掌她的嘴!”玉婉柔轻蔑地勾起嘴角,丹凤眼挑衅地白了玉泷宛吩咐道。
侍女刚要挥掌打穗香时,被玉珑宛一把拦住,她开口道:“穗香,把十五公主带到金香阁,交给贤妃娘娘。”
说完,手腕微微使力把雨潇的手腕折断了,那女子的惨嚎一声晕了过去。
“玉珑宛!”玉婉柔看到自己受了这般奇耻大辱,指着玉珑宛喊道。
“三皇妹,随意直呼姐姐的名讳可是犯了宫规。”玉珑宛的眼里依旧十分冷静,根本不害怕这个宠妃的女儿。
“好!你等着!父皇定会好好惩罚你!”说完,玉婉柔带着两个跟班甩袖离去。
玉珑宛心中暗想:父皇应该会明察秋毫的吧……
不过也只是应该,反正她也不是第一次被罚了。
她看着玉婉柔走远了之后,她一连打了五六个喷嚏,吸了吸鼻子后赶紧往魏贤妃的金香阁一路小跑过去。
此刻金香阁内乱作一团,一个太医跪在帐幔外给玉婉静把脉。
“多谢大公主仗义出手,妾身在此深谢了。”魏贤妃向穗香微微一福礼。
“娘娘千万别这么说,这样岂不折煞奴婢。”穗香赶紧跪地。
魏贤妃扶起穗香,说道:“如今殿下多次开罪徐妃,又不知要被怎么编排了。”
徐宸妃是当今皇帝最宠爱的妃子,是当初皇帝还是太子时的良娣。因为北冥国先一步将和亲的庆阳公主北冥月嫁到慕华国,她才没能坐上太子妃之位。为此,她是十分记恨北冥月,在玉珑宛心里,皇后的死跟这个宸妃脱不开干系。
“贤妃娘娘无需担心的。”玉珑宛从外面走了进来,一进来又打了几个喷嚏。
“殿下啊,快去换身衣服。本宫这有套新衣服没穿,赶紧换上,别着了凉。”魏贤妃赶忙吩咐人去拿衣服给玉珑宛换上,又去看了看自己可怜的女儿。
待玉珑宛换好衣服后,对魏贤妃说:“母后北冥国来的人本就不多,十五是您的女儿,我又有何理由不好好待她?贤妃娘娘无需挂怀的。”
“殿下,我原是皇后娘娘的侍女,当初是先皇后提拔,才让我成为妃子。本以为可以给她固宠,她却走得那么早……”说着说着,眼泪掉了下来。
“母后的死因,我会慢慢查清……”玉珑宛看着躺在床上,脸色苍白的玉婉静,缓缓垂下眼睛。
“殿下,说句不当讲的。您还是别去查皇后的死因,至少为了您自己。陛下并不重视您,如今您还是要以自保为上。”
玉珑宛只是默默点了点头,死因她是一定要查的,哪怕前路未知,她也要给自己的母后讨个公道。
“殿下,若是您和太子都能在宫中朝中立足,再查倒是也不迟。皇后在天之灵一定不希望您有什么不测的。”魏贤妃一边用热毛巾擦着玉婉静的脸,一边说。
“我知道的,那您好好照顾十五。我就回去了。”说完玉珑宛带着穗香往外走去。
“殿下!若是今晚陛下要惩罚与您,请您不要与他直面抗衡,自保,一定要自保!”魏贤妃急忙站起来道。
玉珑宛身形一顿,微微点了点头,走出了金香阁。
路上,穗香唠唠叨叨地说:“殿下,徐宸妃正愁抓不到咱们的把柄呢……您怎么上赶着给她送啊。”
“她女儿做错了事,随意欺负人,还不让人说了?”
“奴婢还是赶快去找太子殿下,让他给您求求情吧。”
“不许去!这种小事儿还要去烦皇兄,你还嫌他事不够多吗?”玉珑宛眼中闪着一丝决绝,“他要安心在朝堂上,我才能有平安的日子过……”
“殿下啊……太子殿下知道会伤心的。”穗香十分忧愁地看着玉珑宛。
今天一事,玉珑宛得罪了徐宸妃,徐宸妃带着玉婉柔到御书房看皇帝。
“父皇……”玉婉柔进了御书房就抱着皇帝的手臂撒娇,“大皇姐今日好生威风,打伤了柔儿的侍婢,还强迫柔儿给她行跪拜大礼,您可是承诺过柔儿,无需对大皇姐行礼的……”
皇帝看着哭的梨花带雨的女儿,心中怜惜,面上还是十分严肃,看着徐宸妃问:“这玉珑宛当真这么跋扈?欺负了咱们柔儿?”
“是啊,陛下。柔儿那侍女的手腕都被折断了,太医说伤了筋骨,怕是以后都不能做什么活儿了。”徐宸妃叹息道。
“父皇,您当初就不该同意太子皇兄让她习武!现在她仗着一身武艺就敢欺负姐妹,以后不知道会不会助太子皇兄干出更出格的事儿呢……”玉婉柔继续编排着。
“反了他们了!”皇帝的眉毛都立了起来,“小圆子!去青凤宫和太子府宣旨!告诉他们每天正午在院中罚跪两个时辰!什么时候柔儿的婢女手彻底恢复了,刑罚才会停!”
外面的太监听后,应了一声离开了。
徐宸妃以手帕掩唇,眼中闪过一丝精光,玉婉柔也是心中大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