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前夫和儿子都不同意,前夫的哥哥姜宗兴怀疑王婉容怀恨在心,故意纵火,现在这王婉容也失踪了,一切联系方式都找不到了。”闫知著吐了一口烟圈:“听张跃言的话,这女的应该是在躲着华哥。”
我弹了弹烟灰:“那就很明显了,这个华哥就是要账的了。”
闫知著说道:“刚才我问了,既然华哥不是姜宗兴找的人,那你说的这种可能性就很大了。只是这个华哥是谁?就这么一个连名字都不是的名字,身高样貌体形都不清楚,而且是黑活,看样子是不好找啊。”
我思考了片刻对闫知著说道:“有一点能确定,这华哥多半是在榆州市混的人。外地的并肩子来本地要账,就算是过江龙也得盘着,这明显的砸饭碗本地混子是看不下去的。交给我吧,我给你查查这个华哥是什么人。”
闫知著两根手指头夹着烟,看着我说道:“并肩子?”
我说道:“说习惯了,并肩子你就理解成外地来的混子同行吧。毕竟二十来岁之前,我也在所谓的道上混了不少时间,道上的黑话也都知道。不过都过去五六年了,可能之前混的那帮人都换了,什么华哥的我之前都没听过。”
闫知著将香烟扔在了地上,用脚碾灭,开口说道:“你的资料我也清楚,十五岁初中毕业就不念了,跟着别人在外面打架,当打手,抢地盘,要账,什么你都做过。按照你这样的老路,我可能不是在太平间见到你,就是在监狱里见到你。可你二十岁忽然不干了,而且是说不干就不敢了。”
我看向了闫知著,闫知著继续说道:“就这样,你连看守所都没有进去过。虽然我自己知道一部分原因,但是有一点我是不明白,混道上的多半仇人太多,你走了,离开了你那所谓的兄弟,竟然没有一个人来找你麻烦,你轻轻松松就退了。”
我摇了摇头:“我也不知道,可能我比较帅吧。”
“你几年二十六岁,这么多年的时间里,你就没感觉自己的身体和别人有什么不一样?你就不想知道生了什么事情?你就察觉不到你的生活里充满了别人的痕迹?”闫知著指了指我的胸口,像是要刺破我的胸膛直指我的内心。
“和别人不一样就不一样,我觉得这样挺好的。”我指了指自己的脑子:“有时候人烦恼的事情太多,还是忘了的好。健忘挺好的,有些人就是什么都忘不了,所以才那么痛苦。”
闫知著笑了起来:“你说的也是,我原来认识一个姓江的,他有忆症,什么都记得,什么都忘不了,十分痛苦。”
说话之间,有人从背后走了过来,原来是吐死鬼带着张跃言父子二人出来了。
西装男此刻还很神气:“儿子,我就说了吧,我上面有人。你们不还得把我儿子放了,哼,我认识你们局里的人。”
我们也不理会他,直到他走远之后,吐死鬼才说道:“我真是服,这大哥就靠一张嘴啊。”
“走吧。”闫知著说道:“去英雄小区的路上,顺便去解放路肯德基看看监控。”
坐上车,我拨通了张秦睿的电话:“秦睿,有件事情还得麻烦你一下,你在道上问问,看看最近有没有个叫做华哥的,帮人问一个女人要账了。”
张秦睿那里比较嘈杂:“行了兄弟,有什么事情你说话。上次你问的那个纹身的事情,我让人去查了,那好像是个乐器,那些人和传统的不一样,身上纹什么的都有,不过多是乐器。”
“原来我好像没见过这些人。”我说道:“看来人们的品味高了不少,都纹乐器了。”
“都是你走了之后的事情了,也就是最近六七年兴起的,也没个正式的名字,”张秦睿说道:“这个华哥的我也给你问问,有空一起出来喝酒。”
“得了。”我说道:“等我忙完了就去找你。”
闫知著看向了我:“还和道上的有联系?”
我挂断了电话:“既然我是你的线人,那他也是我的线人,到时候如果真的找到了,你可得给他记一功,说不定以后也能当个警察编外。”
闫知著笑了笑没有说话。
来到肯德基门口,闫知著找人要监控的时候,我给大家一人要了一份冰淇淋,并成功的让闫知著掏了钱。
可是我刚要开口吃的时候,一股眩晕的感觉就传来,我知道自己犯病了。
“妈的。”我骂了一声,赶忙把冰淇淋放在嘴里,使劲咬了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