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虎的尸体是什么情况?”我压着自己的伤口,看着安画微。
安画微说道:“从红毛的口供以及我对尸体伤口的初步推断来看,赵虎死于头部的重创。从伤口的形状上看,和李纹龙头上的伤口类似。只不过这次他下了死手,几乎用尽了全身的力气。”
“刚才在工地上的时候,我和凶手聊了两句。”我对着安画微说道:“看似没有意义的对话,但是我知道了很多细节。凶手说作为这件事情就会自,说明还会有下一个被害人。其次,这个被害人同样应该没有成年。”
“最后。”我叹口气说道:“我已经确定了,仇杀,他和这些小孩有仇,而且是帮人复仇。”
“会是谁呢?”安画微说道。
“不知道。”我摇摇头。
在一家诊所里,安画微亲自帮我消毒包扎。我看着安画微如同贤妻良母般的样子,不由陷入了沉思。安画微亲口告诉我,她小时候和我是很亲密的伙伴,然而我什么都不记得。可能那段时间,是我身体里的小男孩最快乐的日子吧。
“行了。”安画微直起了身子:“死不了了。”
“谢谢。”我看着安画微,认真说道。
“不用谢。”安画微将带血的纱布放到了一边。
当我们重新集合的时候,闫知著有些愁眉苦脸。
“怎么回事?”我看着闫知著说道。
闫知著指了指我的脖子:“你怎么样?”
“没事。”我用手摸了摸纱布,说道:“有点疼而已。”
闫知著点了点头,这才说道:“没有现凶手的踪影。我们调取了附近的监控,由于工地施工的缘故,周围的线路需要改动,因此没有监控看到凶手。凶手现在去了什么地方,不知道。”
他摊了摊手。
“工地上现了什么?”我看着吐死鬼问道。
吐死鬼从身后拿出了一个桶来,我伸头去看,里面装着一些工具。里面有几根跳绳,一根钢筋,还有一件带血的黑色外套。
“工地上现的?”我问道。
吐死鬼说道:“没错,走进去不远处现的。”
“跟我来。”我对众人说道。
“去什么地方啊?”温雅问道。
“去找夜店的打手,那个叫做什么阿文的。”我说道:“凶手是有预谋的杀人。不论是是杀李纹龙,还是杀赵虎,他都准备充分。一个成年人对几个未成年人有如此深仇大恨,并且不惜杀了他们,一定是有原因的。而我们,就要找出这个原因。”
我们坐在了夜店中,这里是夜店里为数不多比较安静的房间。
“李建文,夜店保安。”闫知著看着李建文说道:“说说吧,赵虎怎么来的?”
李建文表情没有丝毫的变化,显得很淡定:“说是保安,其实就是打手你们应该知道。男男女女喝了些酒,难保不会做出一些出格的事情来。我们就是做这份工作的,难免会和一些人产生冲突,难免会生口角甚至是肢体冲突,有仇家是很正常的。”
“不。”我对李建文说道:“我们问的是他为什么会来这里,而不是他和什么人结怨。他十四岁便辍学回家,从此再也没有上过学,什么原因?”
李建文喝了一口酒,说道:“我不知道。一年前,我离开夜店回家的时候,看到一个人在教训五个人。”
“一个人教训五个人?”温雅说道:“你确定没有说错?”
“没有。”李建文笑了笑:“那一个人就是赵虎。当时几个人身上都是血,他们在打架。那个少年在几个人中穿梭,他手里拿着半块砖头,打的几个人屁滚尿流。横的怕愣的,愣的怕不要命的,赵虎就是这样的不要命。”
“赵虎一个人把他们打的屁滚尿流。”李建文回想着一年前的事情:“我当时觉得这个孩子真横,有那种不要命的劲头。我能看出来,这种蛮横的性格不是一天两天能形成的,如果任由他这样下去,他迟早死在街上,不如让他来夜店当个保安,一个月意思意思就行。”
“你是在保护少年不误入歧途喽?”吐死鬼说道。
“我之前就说了,这都是命。”李建文又喝了一口酒:“我下了车,将他叫了过来。他说他父母一个是滥赌鬼,一个是瘾君子,多少年前早就不要他了。他说他退学了,自己又什么都不会,只能用拳头说话。”
李建文笑了笑:“如果我不让他来这里,他会去什么地方?他最终的归宿就是监狱。我告诉你们,这就是人的命。有些人生下来这一辈子衣食无忧,什么都不用操心。可有些人生下来,连养他的人都没有。”
“知道那天到底生了什么吗?”李建文将杯中的酒一饮而尽。
“什么?”温雅问道。
“那天我问他为什么和别人打架,他说他没钱吃饭,所以拦住了五个初中生抢钱。”李建文说道:“你知道这多么荒诞么?可这就是命,当时我就知道,他这样的性格迟早要出事,我只不过是让他多活了两年而已。”
一个初中生,站在五个初中生的面前,阴沉着脸对他们说道:“你们五个人,把身上的钱给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