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切啊。”老头说道。
“猪是你杀的?”安画微问出了关键性的一句话。
“不,不是。”老头说道。
安画微这才蹲下了身子:“不是就闭嘴。既然你能切不是你杀的猪,别人也能分尸不是自己杀的人,这么简单的道理不懂么?警察就是要找到各种可能性,从中找出蛛丝马迹。你这一叶障目不知泰山的人哪来的勇气给案子下定论?”
安画微然咄咄逼人,这倒就是她的性格,可我听在耳朵里,却是那么过瘾。
“不懂就别说话,是不是我也要说一句,就是有了你们这种不懂装懂的人,这个社会才成了这个风气?”安画微继续说道。
老大爷被安画微说的一句话都说不出来,臊眉耷眼的从人群中钻出去离开了。
安画微脸上没个表情,扭头对我们说道:“刚才我观察过了两只脚的横截面,凶手于小腿中段锯断了死者腓骨以及胫骨,截面平整,骨头边缘呈现锯齿状,锯痕集中与一侧,由此推断,分尸工具是锯子。从划痕长短来看,锯子不大,应该是五金店随意能买来的手工锯。”
“死了多长时间能不能看出来?”我看着安画微说道。
安画微略微沉思了片刻,对我说道:“由于只有两只脚,准确度不高,但怎么也有两天时间了。”
我点头说道:“也就是至少在昨天下雨之前了。抛尸人绝对想不到,昨天的那一场暴雨来得急却走得晚,实在是考验了一番榆州市的下水系统。很多地方都出现了下水道返污水,桥洞被淹没的情况。”
“哪个下水道现的脚?”我看着两名站在一旁的工作人员。
“那个没盖盖子的。”一人指了指不远处路边一个没有盖盖子的下水道。
几步走过去,我蹲下了身子,去查看下水道通水口,想象着黑色塑料袋在下水口的情形。
很快我就有了答案,只要雨下的不大,这双脚不知道什么时候才会被现。
我站起了身子,对几人说道:“老天爷不帮抛尸人。昨天的雨下得太大了,这才导致下水道容水量不足,污水返了出来。不过某种程度上,老天爷也帮助了凶手,一场大雨把所有痕迹都冲掉了,什么指纹脚印通通不用考虑了。”
“脚上的指纹呢?”吐死鬼问道。
安画微摇摇头,已经将双脚收好了:“指纹大多数只能够在金属,塑料,玻璃陶瓷等光滑表面提取,他就算是光着手触碰脚,也很难提取到指纹,这一点不用考虑了。”
我看着吐死鬼说道:“他一定戴着手套。”
“何以见得?”闫知著和吐死鬼一块问我,安画微和温雅也看着我。
我斩钉截铁说道:“还记得梁玉龙那个案子吧,张修明用砍刀分尸,不专业。而这个抛尸人用锯子分尸,就专业的多。其次,张修明分尸是为了能装进行李箱里,肢体较大。而这个抛尸人将尸体分的细小,单单一双脚连死者是谁都推测不出来。”
几人点了点头。
我继续说道:“再来,凶手抛尸地点隐晦。藏在行李箱扔路边和藏在下水道里,明显这个抛尸人更细致谨慎。最后,凶手一定将不同的肢体抛在了不同的地点,而不像张修明一样将所有肢体都扔到了一个地方。”
“抛尸人一定受过良好教育,他为人谨慎,有一定的反跟踪反侦查技巧。而且他提前购置了手工锯用来分尸,说明他早有准备。从现有的线索来分析,抛尸者和杀人者可能是一个人。”
闫知著似乎很同意我的看法,他重重点头说道:“没错,抛尸人给我的第一印象就是狡猾。吐死鬼,安排下去,把周围所有的垃圾桶,下水道都翻一边,看看凶手是否藏了其余的肢体。”
吐死鬼点了点头,安排着其余的刑警去工作。
“可能找不到了。”我对着闫知著说道:“以凶手如此谨慎的的程度来看,他应该不会离着这么近抛其余肢体。等着吧,我想我们可能用不了多久就会听到新的关于肢体的报案,又或者,这些肢体这辈子都找不到了。”
闫知著的表情严肃,看起来有些愁:“是啊,一双脚可说明不了什么。凶手是男是女,年龄多少岁都不知道,这怎么查。光知道身高一米六五到一米七,身材不胖不瘦,这样的人可太多了。”
“不。”安画微说道:“根据骨龄,我可以推断出死者大概的年龄,只不过腿骨脚骨不准确,误差可能在三四年左右。”
“那也要查。”闫知著说道:“多一点线索,就多一点破案的机会。”
说着,闫知著看向了天空:“天气预报说明天有雨,用宿罪的话来说,希望老天爷可以再次帮助我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