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精神病院档案写的清楚,我叫宿罪,男,二十六岁,身高一米七八,体重六十五公斤,单身,喜欢阅读和健身。”
当我醒来的时候,我看着镜子里的自己说道。
我每一天起床的时候,都要确定一下自己到底是谁,确定一下我看到的身体是不是还和别人眼中的一样。因为我无法肯定,当每一天太阳升起的时候,我还是不是我。因为每一次的睡眠之后,我并不能确定是否还能看到第二天的太阳。
昨晚那一觉睡的很沉,一晚上都没有做梦。
整整二十四小时的高强度运动,几乎跑遍了大半个榆州市,整整二十四个小时绷紧的神经,几乎没有一丝松懈过。我之前从没有想过,刑警队的工作会这么辛苦,而现在,我终于要成为一名刑警队的编外人员了。
清晨的阳光洒在人身上很温暖,当我来到榆州市公安局刑警大队的时候,闫知著已经坐在办公室里了。同样坐在办公室里的,还有安画微和温雅。
“早啊宿罪。”温雅伸了个懒腰对我说道:“昨天睡的怎么样?”
我拉过了一张椅子来坐下,回答:“我之前从没有睡的这么香过,看起来劳累之后的睡眠,才是最好的睡眠。”
闫知著从自己的办公桌抽屉里拿出了一个长方形皮本来,又拿出了一副手铐,对我说道:“喏,你的临时警察证,还有你的装备,记得装好了,可别丢了。”
我耸耸肩说道:“你觉得会有小偷偷手铐和警察证么?”
闫知著关上了抽屉:“那可说不定,天下之大无奇不有。那句话怎么说来着?这个世界太疯狂,耗子给猫当伴娘。”
闫知著的这个冷笑话着实让气氛有些尴尬,见我们对这个笑话无动于衷,闫知著咳嗽了两声,掩盖道:“这个,吐死鬼呢?”
吐死鬼从门外走了进来,问道:“咋了闫队长。”
“把昨天我拿回来的那个十三号档案给我。”闫知著骂道:“昨天都睡一整天了,怎么今天还是一副无精打采的样子。”
不一会儿,吐死鬼就拿过了档案来。
我看着这份纸质档案上几乎已经布满了灰尘,档案袋也有些受损了。我这具身体的实际年龄已经二十六岁了,也就是说,这份档案是二十年前的了。能够保存成这样,其实已经十分不错了。
闫知著缓缓的将档案打开,轻声说道:“你曾经问我,为什么我会选中你,现在我可以给你答案了。答案很简单,因为你的父亲是一名好警察。你父亲年轻时曾经跟着全国最厉害的刑警一起共事,那种破案思维我想早已经刻在了基因里。”
闫知著将里面的档案递给我:“我想,宿队长的儿子应该也差不到哪里去。尤其是我听说你没事的时候就喜欢研究你父亲留下来的破案笔记。”
我叹口气,说道:“我也和你说过,我是小男孩七岁的时候创造出来的。所以我父母死之前,甚至之后,我都不了解他们。我记得他们的样子,读着他们留下来的文字,研究推理和破案,可我却连替自己的父母悲伤都做不到。”
温雅拍了拍我的肩膀,说道:“你也不用难过,小男孩之所以创造你们出来,就是因为他不希望你们会同样难过,他自己做不到坚强,才创造了坚强的你们。”
我点了点头,感激的看了一眼温雅,翻开了这尘封了二十年的档案。
死者男,宿瑞强,死因胸口中刀。
死者女,徐一曼。死因脖子中刀。
只是这两行简简单单的文字,就宣告了一名刑警和一名法医的死亡。我看着自己父母的照片,一时心情十分复杂。我心中很悲伤,可似乎又有人在大脑中告诉我,你完全不用这么悲伤。
我继续往下看去,逐渐了解到了二十年前生的事情。
二十年前的一天,凶手在夜里翻入了我的家中。
我父亲作为一名机警的刑警,立刻意识到应该是有小偷闯了进来。于是他起身查看,想要抓住这个蟊贼。可这名小偷害怕被抓,于是孤注一掷,用随身携带的一把匕连捅我父亲胸口三刀,我父亲一时没有察觉,刀刀致命。
我母亲听到门外传来了动静,觉得事情不妙,将我藏到了卧室阳台之上,并且用窗帘挡住了我。之后,她开门查看情况。小偷已经杀了一人,此刻我母亲看到了他的脸,他自然不能放过,于是小偷将匕刺向了我母亲的脖子,一刀毙命。
凶手没有现我的存在,于是匆匆离开,我得以大难不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