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蓁握着酒盅的力道收紧,这样居高临下的说话态度叫她?厌恶,她?口气?不免变冷:“秦董,有些话您有空在这里跟我?说,不如直接去跟秦既南说。”
“他不听话。”秦廷远轻描淡写道,“能让他彻底死心的只有叶小姐你不是吗?”
叶蓁嘴角扯出一抹讽刺的笑。
她?捏着酒盅碰到唇角,热酒入喉:“要是我?不愿意呢?”
秦廷远淡笑,放下酒盅,他深深看她?,仿佛和颜悦色的长辈:“那我?还真想好好问问你,当年接近阿既究竟是为了什么,毕竟,你一开?始就知道他是谁,秦家又对?你爸做了什么,不是吗?”
叶蓁猛然?站起来。
她?指甲嵌入掌心,指骨白,不怒反笑:“秦董觉得我?是为了什么?”
秦廷远风轻云淡地举起酒杯:“这话你应当问自己?。”
叶蓁彻底冷笑,一字一句道:“承蒙您高看,也不妨告诉您,以当年秦既南对?我?的感情,我?要是真有所图,早就所求皆所得,还轮不到您在这里提醒我?。”
秦廷远笑容淡下来。
“哗啦——”
一阵急促的脚步声,推拉门蓦地从外面被?拉开?,年轻男人面如冰霜站在外面,紧跟其后的是秦廷远的秘书,战战兢兢喘着气?:“对?不起董事长,我?没拦住秦总。”
“出去。”秦廷远一挥手。
秘书擦了一把汗离开?。
叶蓁如坠冰窖地僵在原地。
快意的话脱口而?出,她?不确定秦既南听到了多少。
秦既南冷冷看了一眼主位的人,走进去伸手拉住她?手腕要带她?离开?,刚走没两步,身后秦廷远沉声道:“阿既,你太叫我?失望了。”
秦既南置若罔闻,一步没停地拉着她?走出了包厢。
叶蓁穿着高跟鞋,步伐踉跄,经过转角时,因为光线低暗,一头撞上了女侍者托盘里端着的酒。
“哐当!”
细口酒瓶和实木托盘应声跌地,叶蓁衬衫前襟湿了一大片,酒里面加了冰块,凉津津浸着皮肤,女侍者魂飞魄散,连忙跪在地上止不住地道歉帮忙擦拭。
“没事。”叶蓁皱眉,“你先起来。”
秦既南似乎在此刻才被?拉回一丝理智,回头看到她?身前的狼狈,脱下了身上的西装披在她?身上。
他神?情终于有一丝缓和,叶蓁动了动唇,还没说话,秦既南握着她?手腕的手下滑,扣住她?五指。
“抱歉。”他低声。
叶蓁睫毛颤了颤。
他带她?走出餐厅,秦廷远的秘书等在门口,欲言又止,想拦又不敢上前,只好眼睁睁地看着两人上车。
韩佑在驾驶座,看到两个上车,先动了车子,而?后目不斜视地询问:“秦总,车开?去哪?”
秦既南在此时才松开?她?的手,侧眸。
叶蓁垂眼报了酒店的地址。
韩佑点了几下导航:“中间有一段高架要堵车,开?过去大约要两个小时。”
身上都是酒,湿哒哒的黏腻,叶蓁有些疲惫,轻声:“麻烦把我?在附近随便一个酒店放下就好。”
韩佑从后视镜看到秦既南的目光,自觉遵从动了车子。
车内气?压低得厉害,无人说话,叶蓁闭着眼,思绪像凝固成浆糊,中途,秦既南好似打了个电话,恍惚间,她?也并未听清他说了什么。
十来分钟,车停在一家酒店门口。
二人还是谁都没有开?口。
韩佑自觉熄了火下车。
车内灯也随之关闭,酒店亮的门头和路灯光线影影绰绰落进来,落在叶蓁的膝盖上,止于秦既南的鞋尖,他们的神?情都还是隐匿在黑暗中。
良久,叶蓁恍然?开?口:“你知道,是吗?”
“嗯。”秦既南喉结滚动,闭了闭眼。